“阿弥陀佛，志向没有低之分，旁人的大志在你中或许不值一提，而你的小志也自有其价值所在，不必分个，渡世人在为师中难，而渡自己在你中同样是难，故而你我皆在潜心修行。”

    他撩开衣摆，从靴旁掏一把匕首，指着那人：“你若不停，小爷只好让你见血了。”

    叶重锦蹙了蹙眉，从蒲团上坐起，倒了杯清茶，抿了一。

    谁知那人非但不停，反而速度越发快了起来，叶重锦便知，这车夫是叫人收买了，或是被人掉包了。

    叶重锦合掌，：“谢师父教诲，弟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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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尘却笑：“既然走过一遍，还有何惧。那条路上若有财狼，你提前备好，若有匪徒，你提前报官，若有山石塌方，就在山塌之前走过去。”

    他：“师父所言有理，弟是真的觉得难。”

    空尘反问：“尚未走完，他又如何得知此路是祸，而非福。”

    上谁的船他不知，他只知自己似乎上错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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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垂黑密的睫，映一弧弯影，他并非不明，也并非恐惧，他只是厌倦这条路上的尔虞我诈，厌倦久被囚困在一个地方。

    空尘：“这条河太广阔，到达彼岸所见的风景也是不同的，所以挑选这条同行的船，须得谨而慎之。”

    空尘大师：“就好比前有一条极为广阔的河，为师希望造一艘大船，带众人渡过河去。而生你，也想要渡河，所以自己造了一条小木舟，你怕小木舟太脆弱，撑不过风浪，因为不敢河，该当如何？”

    “敢问师父，如何才能心静？”

    了金光寺已是傍晚时分，坐上车，他蹙眉凝思，他该上谁的船？叶家的船，还是……过了片刻，他觉得有些奇怪，从金光寺来不久该是闹市，怎么这样安静，掀开轿帘一看，却是生生愣住了。

    “车夫，停。”他唤。

    “生，你追随我学习偏术，是为何？”

    叶重锦挲着杯盏，玉白的指尖划过杯沿，轻声：“弟浅薄，只想渡自己。”

    “师父，实不相瞒，有一事弟甚为困扰。人都知趋福避祸，可若有一人，他明知此条路是祸，或被人威，或是自己受不住诱.惑，往那条路上走，是不是说明，此人无可救药。”

    叶重锦不答反问：“师父为何钻研此？”

空尘大师。

    “因他已经走过一遍，知此路是祸。”叶重锦一笑，：“弟不过是胡言语，师父不必当真。”

    叶重锦：“如此一来，有三个法，一，是上了师父这条大船，不必再烦恼；二，我可以将我的小木舟打造得结实一些，可以撑得过风浪的时候再河；三……”

    叶重锦豁然开朗，他笑：“总有旁人要渡河，我去蹭别人的大船，一披荆斩棘过河去。”

    “三是什么？”

    空尘：“心净，而后心静，你心中有事，所以不静。”

    “一为解己惑，二为渡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