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的时候，他居然走了。

    “怎么突然……去世了？”叶敬文声音也有些沙哑，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对他和叶敬希来说，都过于震惊。可是对叶敬辉来说，却是早已料到的结果。他知这段日父亲过得一定很辛苦，可他也没有太多时间去陪陪那个人，或许，没有儿在边看着，他走得才更安心。

    “其实他早就被诊断癌症。”文惜慧的肩膀颤动着，声音也有些哽咽，“他一直瞒着你们，就连走的时候，也不想让儿们在边送他，看他落魄的样。你们的父亲，他太骄傲，也太固执……虽然他从来没有给过你们好脸，可是，他真的很你们，希望你们每一个都可以变成有担当的，的男人……他说，他一手打拼的集团，三个儿都不想要，这是他最大的失败，也是他为一个父亲的骄傲。他把手里的财产留了一分给我，让我安享晚年，其余的捐给了慈善机构。他说，既然三个儿都不想要钱，他叶致远苦了一辈，赚到的钱总有人会需要的。”

    ——是啊，总有人会需要的，总有人会了解他的苦心。

    大雨中的哀乐，让气氛变得伤，叶家三兄弟的脸上神凝重，却没有哭。

    没有哭声的葬礼，显得格外冷清，一家人站在墓碑前鞠躬，献，目惊心的白在墓碑前铺了一地，墓碑上的那张遗像里，那个人依旧一脸严肃，没有笑容。

    昨晚的梦境，真的只是一场梦。可是梦里，他明明笑得那么温和，像是世上最普通的父亲在和儿们聚餐，开怀的，慈的，笑着。

    可事实上，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一家五个人，从来没有凑齐在一张饭桌上，从来没有好好吃过一次团圆饭。

    如今他走了，这也就成了永远的遗憾。

    在叶敬辉记忆中，父亲很少会笑，总是一脸冷冰冰的严肃模样，别说跟儿们讲故事，小时候甚至难得见他几面。从来没有会过那倍受赞扬的父，没有趴在他上睡觉的经历，没有生病的时候被父亲背着去打针的经历，更没有考试考不好被父亲沉着脸教训的经历。

    叶致远那个人，面对儿时总是沉默的，他的背影，总是遥不可及的大和疏远。

    然而现在，当父亲离去的时候，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或许他的这教育方式有些尖锐，有些偏激，可无疑，养成了儿们任何事都能独当一面的韧和气魄。

    儿时那一次绑架，在年幼的叶敬辉心底留了严重的影，可也因此让他过早的明白，在有危险的时候，不该等任何人来救，而是学会自救。

    或许心里是怨他的，可如今，却再也恨不起来。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