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人一动不动的站着，浑上最后一丝力气都被，他不敢挪动半分，因为只要稍稍一动，他就会倒。

    结界彻底崩溃。

    最后的一瞬间，齐乐人看见那站在圣母像祈祷的金发女，她那双和宁舟一模一样的蓝睛凝望着他们，宁舟和她遥遥相望，缄默无语。她应当是对他们笑了一笑，那混杂了悲伤、思念、怜悯、无奈的笑容，看起来无比复杂。

    像是一面敲碎的镜，圣洁的教堂和铺天盖地的恶组成了一副光怪陆离的画面，一层层破碎剥离，最终化为无数黑白相间的光弥散开来。

    这崩塌的结界中，一切都在虚化崩解，只有站在他面前的宁舟是鲜活的，他们静静地凝望着彼此，就好像那是唯一的希望和救赎。

    他有很多很多话想告诉宁舟，很多很多。等到一切结束，他一定要说来。他要在温的光，在所有人面前，大声告诉她……

    结界彻底消散，他们依旧在地之中。叶侠站在空旷的走廊上，气定神闲地等着他们到来。

    “只要杀死你们，一切都结束了。准备好了吗？”她问。

    一声清脆的声响，宁舟前的挂坠掉落在了地上，她没有去捡，也没有回再看一，她就这样握着她的刀，一步步向叶侠走去。

    就是这样的背影，从不畏惧，也不退却，永远一往无前。

    六十一、献祭女巫（三十）

    轰隆一声响，整个地都震颤了一。原本就因为连续读档虚脱的齐乐人一坐倒在地上，宁舟掉的挂坠就在他手边，他艰难地指挥着手臂捡起了吊坠，爬到了墙角坐了来。

    不远的战况已经白化，冰霜以恐怖的速度蔓延到了他的脚边，将四周的墙和地面都覆盖上了一层霜雪，而宁舟短刀上的灵光在极快的速度挥舞成一片银白的光缎，所过之墙崩裂，摧枯拉朽。沙尘灰烬之中，齐乐人恍然看到了大的炽天使的幻影，圣洁威严，就像在地湖中的时候那样……

    这一次是势均力敌之战了，至于能不能胜利……齐乐人忽然释然了。

    如果输了的话，就这样静悄悄地埋葬在这里吧，在这个寂静的地中，和宁舟一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