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书彻底被堵了个哑无言。

    其实那一瞬间，谢白是希望他能继续辩解两句的，哪怕只是胡诌的借，给个理由就好。

    一百多年过去了，谢白发现他其实耿耿于怀了那么久，怨恨了那么久，也并不是真的无法原谅、不可回的。只要殷无书给他一个理由，哪怕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他都可以接受……

    但是殷无书却异常沉默，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谢白面无表地咽鱼汤，想说“没必要在这耗着，大家都尴尬，回去吧”，结果一抬，就看到殷无书一闪而过的神。

    如果他没有的话，那一瞬间殷无书的表非常凝滞。他在气腾腾的白雾后面极轻合了，盯着桌上某个空茫的微微神，那样的神让人看了莫名觉得很难过。

    谢白觉心脏被一小列蚂蚁重手重脚地爬过去，每一都扎得有些疼，但又疼得很轻，像是被动了心的麻一样。他张着沉默了一会儿才把那劲缓过去。

    那句满满是刺的话突然就说不了。

    他皱了皱眉，又重新垂目光，抬手漫无目的地搅了搅碗盅里不剩多少的鱼汤，：“它跟了我半个月左右，我就把它捡回去了。”

    殷无书大概没想过谢白还会再开，开居然没继续刺他而是换了个缓和的话题，微微有些愣神。

    他在白雾中轻了一气，而后抬手帮谢白捂了一碗，把略有些凉来的鱼汤重新捂得，：“再多喝几。”

    见谢白又重新喝了鱼汤，并没有起就走，殷无书的表又恢复了正常，他抬手了桌上那只小黑猫的后脖颈，：“这猫确实是我的，我刚抱回来的时候，立冬见过。不过并没有在我手上呆多久。它刚睁没多久，还没开始熟悉人，我就让它去找你了，它对你认了主。”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还在小黑猫上，没有移开也没有看谢白，他顿了一会儿，又沉声：“这东西的跟你小时候有像，这世间大概只认你一个，不会多看第二个人一。”

    他又了小黑猫两，证明给谢白看：“你看，连我都是不认的。”

    直到说完这句，他才抬起目光，噙着一笑意冲谢白：“所以放心，不谁都骗不走，到死都跟着你。它这才勉适合给你当半个家人……比我这没有心肺的人靠谱多了。”

    其实谢白在怨恨的时候，在心里说过无数次殷无书没有心也没有，但是当这样的形容从殷无书自己嘴里说来的时候，谢白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