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恒不知，沈博衍今天回家之前去找过沈清余。

    到了年二九，沈博衍还在到求人跑银行，直到半夜三

    “别这样……”陆凌恒看到沈博衍颓废，心里难受极了，“一定还有办法的。”

    沈博衍疲惫得不想再说什么。他真的是把一切能打的主意都打过了，他手里有沈氏集团的份，然而上市集团的份都质押给银行了，本无法动；割让分公司的份？有沈清余压着，谁也不敢这时候来参一脚。

    年前往往是人们最轻松的时候了，辛苦了一整年，到了年底终于可以收割成果，或是领上年终奖兴兴回家跟家人团圆，或是国旅游见见世面，原本沈博衍和陆凌恒也是计划着过年的时候去海岛度个假，哪想了这事，别说度假了，就是想无忧无虑过个年也不成。

    沈博衍东拼西凑，拆了东墙补西墙，好赖熬到了年关，原本新研发的产品年关前后就能上市，但因为资金了问题，这日就得往后挪了。

    到了年假前，公司照例举办年会。往年沈氏集团财大气，年会都选在五星级酒店办，酒畅饮，然而今年为了省钱，档次自然就差了不少。原本为了稳定军心，公司财务现问题的事沈博衍是不打算说的，可是见年终奖都发不来了，瞒也是瞒不去的。于是年会的时候专门了半小时亲自上台演讲，也不提兄弟阋墙的事儿，只打牌，说公司发展到今天大家的功劳苦劳老板都看在里，一个个门名表扬过来，再说今年是多事之年，资金周转除了些问题，所以年终奖会迟两个月，等新产品一上市资金一收回立刻发放，而且会比往年发得更多。大老板亲自发话，总算是把员工们给稳住了。

    他不是去寻衅打架的，他也不是去理论的，他告诉沈清余只要沈清余愿意救分公司他可以放弃一切职务。比起钱而言，责任对于他的打击更大，他宁愿没有钱，也不想几千人因为他而倒霉。然而沈清余又怎会不了解他？他是铁了心要置自己的弟弟于绝境，轻飘飘丢一句“是你的就是你的”便把沈博衍打回了。

    所有人，所有人的前途都压在他手里，他又该怎么办？

    “我没事。”沈博衍疲惫地笑了笑，“你累了一天快去洗澡吧，我再找找有没有人能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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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博衍几乎快要被绝望笼罩了。作为公司的领导者，除了金钱之外，他上还有很重的责任。一旦公司倒闭，上千员工怎么办？看就要过年了，发不年终奖，还要把大家全都赶回家喝西北风？他投拍的电影怎么办？两个剧组几百人半年的努力，没钱宣发，烂在手里？不收酬劳只为搏个好碑的演员也是将信任全都压在他上了！还有陆凌恒，如果两电影卖不去，陆凌恒大半年的工作都白费了，没有曝光率还不作品，在更新换代极为迅速的娱乐圈，他的事业也会遭到严峻的打击。

    沈博衍如今满腔的恨、恼、绝望和压力，恨不得将面前的一切全都砸光，然而他抬起看到陆凌恒担忧的神，腔里那团火又被熄灭了。他举起手，轻轻把手心放在陆凌恒上。

地看着公司倒闭罢了。前者是被人一刀毙命，后者则是任由别人将刀自己的心脏里缓缓搅动，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