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李渐鸿拨转，朝城墙上打了个唿哨，负责守城的蔡闻瞥见，便让人开了偏门，将二人放来。

    “朝他致谢。”李渐鸿吩咐段岭，段岭便在背上朝蔡闻远远地一抱拳，蔡闻抱拳回礼致意，料想公务繁忙，无暇来问他父何时的城，城办何事。

    虽只离开了短暂数日，回到家时，段岭却觉得犹如隔世，那夜前去营救都，自从踏家门开始，便不由主地走上了一条波澜壮阔的路。一夜间自己成了南陈的皇族，父亲竟是边关第一武将，汉人的战神……如今南陈风云突变，李渐鸿不得不落天涯，父二人相依为命。

    段岭的人生遭逢此剧变，曾经的一切都变得陌生了起来。郎俊侠的讳莫如，父亲的到来——一切都有了解释。

    你来日是要一番大事业的。

    许多从前不懂的话，如今也一全懂了。

    他坐在廊，呆呆地看着院里。

    “爹。”

    “嗳，儿。”李渐鸿却一如既往，提着壶给段岭的圃浇。

    段岭没说话，李渐鸿浇完以后，便打了，蒸上饭，在井旁杀鱼，给段岭饭吃。

    这变故来得太快太突然，段岭竟不知该如何自，他看着李渐鸿的背影，觉空明法师、郎俊侠、琼院夫人所认识的那个人，竟与自己的父亲不是同个人。就像梦一样。

    李渐鸿刮着鱼鳞，还回看段岭，问：“饿了？这就开饭，两刻钟。”

    “爹。”段岭说，“我现在该什么？”

    李渐鸿一怔，继而笑了起来，拿着鱼厨房里去，段岭忙追上去，在后看李渐鸿起油锅。

    “你想什么，就什么。”李渐鸿随说，“那些恩怨，是爹的事，绝不是你的枷锁。”

    段岭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当王爷要什么？”

    李渐鸿让段岭站开，挡在他前，免得油星溅到他，把鱼沿着锅边放去，“噼里啪啦”的一阵轻响，香气扑鼻。

    “你四叔尚未有嗣。”李渐鸿随，“哪怕有，来日南陈帝君之位，亦是你的，你不是王爷，你是皇帝。”

    段岭：“……”

    李渐鸿反手一敲锅沿，煎鱼便在铁锅里打了个旋，李渐鸿手指再一弹，震得那尾鱼翻了个面，金黄的一面朝上，滋滋作响。

    “读书，是学着当皇帝。”李渐鸿笑着说，“免得登基以后手忙脚，记得老祖宗怎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