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了。”蔡闫说。

    段岭见蔡闫考了第一，知他一定会来，没想到竟与自己同房，蔡闫又说：“赫连博在对院里，一个人住。”

    段岭便跑过去朝赫连博打招呼，赫连博只是简单地了，朝段岭说：“都，走……走了。”

    “嗯。”段岭，说，“他会好好的。”

    赫连博笑了起来，指指自己，俩手指了个“走路”的动作，段岭会意，说：“走，吃饭去。”

    辟雍馆里不少孩都是彼此认得的，韩家没有来，据说是回中京去了，相隔好几个月不见，了辟雍馆，仿佛每个人上都被贴了奇怪的符，令少年们一夜间都变得稳重起来，互称呼延兄段兄……见了面也会拱拱手，笑一笑。

    同窗再见面，稍稍冲淡了段岭与父亲分别的难过，然而吃过饭回到房中躺，段岭又觉得孤独起来，在榻上翻来翻去，想念父亲温的躯，隔着单衣，肌肤的温度，与枕在他手臂上，觉到他的呼与膛中有力的心。

    “蚊？”蔡闫问。

    “没。”段岭不敢再动，免得扰了蔡闫安睡，这是他第一次与同窗共宿一房，尽量很小心，不想吵了他。

    “想家了？”蔡闫又问。

    “哪有。”段岭答，“以前在名堂不也一个人住么？”

    “嗯。”蔡闫答，“你那童养相公呢？还没回来？”

    “没有。”段岭想起从前和蔡闫说的荒唐话，止不住地好笑，说，“我爹来了，让他去办事。”

    蔡闫转过，瞥了段岭，恰好月光照来，照在他的脸上，红齿白的，段岭朝着蔡闫看，蔡闫说：“是不是不像？”

    段岭茫然：“什么？”

    蔡闫说：“我与我哥，大家都会这么说一句。”

    段岭倒没在想这事，只觉得蔡闫大了，这么一说，段岭便“嗯”了声。

    “不是一个娘。”蔡闫解释。

    “哦。”段岭答。

    蔡闻眉大的，蔡闫则五官很清秀，有读书人的傲然之气，对人理不理的，对段岭却照顾，只因段岭本来就没什么攻击，也不带竞争力，蔡闫便理所当然地生保护弱小的念。

    外断断续续地响起声音。

    “有人在笛？”段岭莫名其妙，爬起来，打开后窗，夏夜的香飘了起来。

    蔡闫坐起，远远地看。笛声艰涩，像是一个初学指法的人在一边想一边，得不忍卒闻，还伴着些许堵着孔的声音。

    蔡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