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谢，说：“劳烦师叔过来一次，实在过意不去。”

    “不碍事。”鹤老说，“正好山走走，就顺便一趟。最近了一味药，正好让你看看。”

    段岭烧好，又在外洗衣服。

    “这毒无无味，服用时看不来。”鹤老说，“需要一个引，引到了，便会毒发亡。”

    武独没有拆那包药，沉不语。

    “武独呐。”鹤老又说，语气里似乎带着责备，似乎亦带着促，“人生在世，总有些事要去。”

    “我过不了心里那坎。”武独安安分分地跪坐，把药推回去，说：“师父说，毒不是为了杀人。”

    鹤老在矮案前盘膝而坐，与武独相对，端着茶，喝了一，说：“那病秧，熬不了多少时候，何苦呢？当初你投错了边，早该跟着太。”

    段岭正在晾武独的单衣，听到这话时，骤然停了动作。

    他的睛睁得很大，天际一银月，照向段岭。

    “太旁有乌洛侯穆。”武独说，“容不我，何况，你们说得都对，先帝说得也对，我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我既没有给赵将军报仇，也没有给先帝报仇。”

    鹤老又说：“你跟在赵奎边三年，跟在李渐鸿的边只有不到十天，孰轻孰重，你自己应当清楚。李渐鸿的死，怨不了你。”

    听到这里时，段岭不住发抖，呼停了。

    武独却没有说话，仅是喝了茶。

    “先帝说我始终不明白要的是什么。”武独说，“他说得对，我就像浮萍一般没有方向，风往哪边，我就往哪边去，从前跟赵将军，赵将军死后，我跟着李渐鸿，李渐鸿死后，我又跟牧相……”

    段岭听到那句“李渐鸿死后”，瞬间一切的声音都远离他，耳畔再没有别的声音，他整个人都麻木了，血就像被注了剧毒，在他的全淌着，所有的知觉离他渐渐远去。

    “我先试试这药吧。”武独拆开药包，里是一些粉剂，以及几枚小的药。

    “药散是毒。”鹤老解释，“药是引，先吃了药散，再吃药，不一个时辰，立即毙命。”

    鹤老起，武独便穿上木屐来送客，直将鹤老送到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