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君权与相权、地方与中央，俱是互相制衡，彼此角力的一场河赛。

    他逐渐发现大陈经历了诸多战，终于度过最危难的时间后，休养生息的表面暗涌动，一个不小心，便将彻底倾覆，沉没。淮在江州西北，乃是上梓沦陷后，大陈的江北重地，地方豪力量鼎盛，隐有与王权相抗之意。端平公主的联姻便是笼络淮侯姚复的一手段。

    这个时候迁都，相当于是与淮侯直接对上，也了李家预备再次以中原为据，收复北方的决心。在背后推动这一切的看似是牧旷达，实际上最终决定的，却是李衍秋。只不知假太有没有这个勇气与胆识。

    “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段岭突然问。

    武独翻了个，不理会他，段岭摇了摇武独，得不到答案，只得作罢，睁着思考，若只有自己与四叔，他怕不怕？总要迁都的，想到这里，他反而隐约有兴奋，是风险即将到来的兴奋……

    “你怎么成天都一副没睡醒的样？”

    翌日，武独上路时见段岭又是睡惺忪的，当即没了脾气，一门便困得要死，没人连路都走丢了。这天路上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快秋了，沿西川向北，也渐凉快了来。

    到得岷江，是一个雨连绵的黄昏，武独朝段岭说：“现在你是少爷，我是跟班。”

    “行。”段岭，将袍带系好，武独又不厌其烦地教他，见到什么人该怎么说话，说什么话，不可脚。段岭不住，一脸谦虚，心里却在想别的事。

    武独渐渐开始发现段岭确实不是寻常人，或者说，不是他先前以为的寻常人。这小想的多，说的少，凡事必先思熟虑方开，看似心不在焉，察力却极其透彻，会注意到连武独都容易忽略的一些细节。

    连日雨，山路，川后不少地前路塌方，车夫只得绕而走。这天夜里，车夫还迷路了，朝着武独“啊啊”地叫。武独只得来跃上车，四看，观察地形。

    “怎么办？”段岭要来，武独却示意他在车上坐着。

    “你就学学……怎么当少爷。”武独自言自语，展开地图，四周却黑乎乎的，没有参照，周遭风裹着冷雨，织飘飞。

    “驿站的人说就是这条路。”段岭说，“确认过的。”

    “我怀疑咱们在上上个路就走错了。”武独实在疼得很，一个聋哑车夫，骂他也听不见，只能靠手势示意，走西川路还好，一汉中，便了方向。

    “要么回去吧。”段岭说。

    “岔路太多。”武独答，“待会儿不知又走到什么荒郊野岭去了，就在这儿过夜。”

    车夫把车赶到路边，在车后搭了个棚，段岭坐在车里，武独说：“我去看看周围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