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说什么呢？”段岭问，“先生可有事相告？”

    “你便告诉她……”费宏德想了又想，最后，“罢了，人这一生，各有天命，也不必求，但以我猜测，姚静很可能嫁的不是赏乐官，而是另有其人，你且问问她是否知此事，得了回答，咱们再作打算。”

    段岭明白到费宏德待在潼关，压就没把什么边令白放在里，边令白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莽夫，这次姚家与西凉的联姻，兴许才是费宏德的主要任务。

    段岭与武独来，在姚静住的院外张望。

    “她在里么？”段岭说。

    “你喊就行了。”武独说，“磨磨叽叽地什么？”

    段岭说：“我不好意思。”

    在段岭的概念里，女孩像是另一个族，父亲教会了他几乎所有的事，却从未教过他与女孩，兴许在李渐鸿的印象中，也不知如何，就俘虏了段小婉的芳心。

    武独跃上墙去，朝里看了一，说：“在里面画画，你去吧，我不去见了，避嫌。”

    段岭还有尴尬，姚静的那中年仆人正在打扫院，听见动静，便来看了一，忙：“边公！快请来！”

    段岭开始还没意识到“边公”是在叫自己，里面传来轻轻的“咦”一声，只得着去，姚静忙起招待，坐到一旁，将主位让给段岭，吩咐中年人上茶。

    “既是边将军的家人。”姚静笑，“便当作堂哥叫着了。”

    “姚小不必客气。”段岭说，“便如在自己家一般。”

    论起亲缘关系，段岭的姑妈嫁给了姚静的大伯，确实是远房表亲，然而女未阁前，堂兄弟可见，表兄弟不可见。姚静寄人篱，用一句“堂哥”来称呼段岭，既意指边令白与姚复关系匪浅，又免去惹人闲议，倒是极其聪明。

    段岭心想姚静从小到大，一定很不容易，不禁同起来。

    “今天西凉迎亲的人来了。”段岭喝了茶，朝姚静说。

    “听说了。”姚静微微一笑，问，“边兄见过赏公了么？”

    “你的未来夫君么？”段岭反问，想了想，说：“倒是没有，得空要去会一会他。”

    “赏公他亲自来了？”姚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