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段岭又问：“先帝是怎么死的？谁杀了他？”

    “你不知？”边令白诧异地打量段岭，既然被叫起来了，便吩咐开早饭，与段岭各自坐在案前喝粥。

    边令白对这“侄儿”还是颇有好的，毕竟他千里迢迢而来，一举解决了他的债务危机，先前对武独横挑鼻竖挑，现在中钉走了，正好与他聊聊。

    “先帝是条汉。”边令白说，“为了救耶律大石，一路杀上京城，中了贺兰羯那厮的埋伏，力竭牺牲，这辈你边叔我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他一人。”

    “贺兰羯……就是……”

    “嗯。”边令白有落寞地看着院里，说，“再过七天，就是七月初七了。所以你懂的，边叔我连那刺客都收留了，实在是再没有退路。我不及早对付牧家，牧家迟早也要对付我。”

    段岭心想牧家现在就在对付你，后知后觉果然要不得，嘴上却说：“叔，你不必怕他，把宝藏起来，咱们有的是钱，连军饷也不必了。”

    “唔呼呼……”

    边令白喝着粥，摇苦笑。

    段岭又问：“贺兰羯为什么要杀先帝呢？”

    边令白说：“倒是不知，这厮乃是……”说到这里，段岭提起一颗心，边令白意识到差失言，改：“……亡命之徒一个，刺杀先帝后，他先是逃到西凉，西凉不敢容他，才又逃到潼关，唉——”

    边令白唏嘘得连段岭都替他觉得沧桑，他很想再问去，但问问短，反而容易引起猜疑。

    吃过饭，边令白朝段岭说：“得，府上就剩咱叔侄俩了，你先回去收拾收拾，待会儿我叫你，咱俩踏青去。”

    段岭知边令白想去看看他的藏宝被动过没有，于是一答应，正要走时，边令白又朝他说：“你还有叔叔没有？”

    段岭摇，说：“赵家都没了。”

    边令白说：“以后我就是你亲叔了，对外咱们也这么说，就说你是我从兄的儿，来潼关投奔叔的。”

    段岭激，心想我亲叔正在西川，你小心了鬼被我爷爷揍死。段岭一宿未睡，实在困得不行了，便先回房去躺。这一觉睡去，登时就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梦里又听见了那首相见。

    说也奇怪，段岭已经听过四个人这曲了，郎俊侠、寻、李渐鸿与武独，印象最刻的，是在上京名堂的那一天，以及来到西川时，万籁俱寂，寂寥顿生，倚着门听见武独曲声的那次。

    郎俊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