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独睛发红，看了段岭一会儿，说：“以后这些琐事，还是我来吧。不……不把你当殿，平日里也该是我照顾你，那天从潼关来，我就这么想着。何况你跟着我，也没过上几天好日……”

    “我知他。”段岭说，“他忠诚于天，是不是？可现在的天，是我四叔。”

    郑彦笑不笑，说：“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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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独倒是从来没想过这茬，这么说来，他脑中更是充满了一团麻，如果段岭不是现在的王山，他俩单独相，凭自己这一贯理不理的脾气，肯定也不会对段岭掏心掏肺的，多是心疼他，待他特别亲近些——当然这一切是在“太”真心待自己的前提。

    段岭站在临江的客栈门外，伸了个懒腰，找小二要了个桶，打去，烧给武独喝茶，换药。

    “你来了。”郎俊侠说。

    李衍秋一手着剑柄，将剑了来，发低沉的声响，剑古朴，上有斑驳血，刻有三个字：断尘缘。

    段岭又说：“只要四叔认我，蔡闫本就不构成任何威胁。”

    武独说：“自然不会，可你和他不一样。”

    清晨光灿烂，和风习习，山对面的梯田上农正忙着秋收。

    秋日晴空旷野，空气清新，段岭蹲在

    武独：“还有一事，现在面，对你来说，仍是太危险了，我一直怀疑牧相要对付那假货与陛，先前那药，他从未说过是给谁用的，说不定就是假货。”

    郎俊侠一瞥郑彦，彼此素未谋面，却早已知晓对方大名。

蔡闫过来坐，说，“且看他带回了什么东西。”

    “天亮了。”段岭说，“你没事吧？不舒服？”

    武独：“有一个人，我可带你去见他，唤作谢宥，只要确定你的份，谢宥哪怕牺牲自己命，也会护着你。”

    武独微微皱眉，不说话了。

    段岭知武独已大概想清楚了，说：“这有什么打的，如果你不知蔡闫是假货，来跟着他，你也会这么说么？”

    郎俊侠解背后剑，双手将它平放在桌上，剑鞘上雕着大势至菩萨斩妖除之像，伏一白虎，剑柄以砗磲制成，上镶一枚光溢彩的舍利。

    段岭解开武独手上的绷带，给他换药，也不抬地“嗯”了声。

    段岭昨天朝武独一脑地倒了一大堆话来，想想也有尴尬，笑着说：“那如果……乌洛侯穆带回朝的人是我，咱俩换个份相识了，你也会这么想么？”

    段岭睡了一年里最安稳的一晚上，武独却一宿无眠，辗转反侧，到天亮时才睡着，刚睡着没多久，听到段岭烧的声音，瞬间又垂死病中惊坐起，萎顿不堪，手掌覆在眉间，一烦躁。

    “什么时候了？”武独问这句话，又觉不对，哪有臣朝太问时辰的？应该自己早起来伺候才对，可是都成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幸不辱命。”郎俊侠答，便退了去，在门外听吩咐。

    “昨夜一直在想你这事儿。”武独说。

    段岭为武独换好药，武独侧来，段岭便给他穿靴，武独低看着段岭的一举一动，段岭得十分自然，接着让武独一手搭在自己肩上，扶他去。

    想了一会儿，武独不得不承认，只得说：“好吧。”于是释然，看着段岭，两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