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屏风外传来“叮叮咚咚”的琵琶声，和着琵琶娘浅低唱：“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关无故人……”

    第108章 人质

    夜里，四周一片漆黑，唯独挂在码上的一盏灯，随着江风微微摇晃。

    江一浪接一浪，拍打着岸畔。郎俊侠与郑彦各自藏礁石后，远远地看着木板铺就的码。

    码尽，放着一个小包袱。

    郑彦突然笑了起来，说：“我突然觉得，王山说话的语气，有像一个人。”

    郎俊侠没有吭声，抱着手臂，沉默注视码，已过了接近两刻钟，还没人来取东西。

    说完这句后，两人又各自陷了沉默中，犹如木雕一般。

    突然间，江中飞一个淋淋的人，一手着地面，将包袱一扯，扯了底。郑彦与郎俊侠同时一怔，继而飞过去，然而已太迟，那人再次钻了江中，郑彦一个步，跃里，郎俊侠则沿着江岸追去。

    群芳阁中。

    一幕幕过往在蔡闫与段岭面前闪过。

    彼此仿佛又回到了上京那个开着桃的天；回到了名堂中从走廊里经过，彼此叉手前，互一的日；回到一起跟随李渐鸿学武，剑走山河的夜；回到了城破时哭声四起，血染遍地的时光。

    回到了摘兄裹尸布的那一刻，蔡闫那恐惧而无助的神。

    那恐惧从蔡闫上涌了来，令他张得胃痉挛，甚至打翻了面前的空杯。

    段岭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每过一分，蔡闫便愈发畏惧，仿佛面前的人是一个来索命的鬼魂，带着李渐鸿的英灵呼之的怒火，与整个大陈万千百姓的唾骂。

    他在怕，段岭也发现了——怕什么呢？

    段岭忽然觉得很好笑，知了蔡闫恐惧的来，他必定不会怕自己，而是怕他爹。居然有人会怕一个死人，父亲的威慑力，似乎并不随着他的牺牲而消散，而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如同一把尖刀，直直在蔡闫的灵魂里，将他钉在一块碑上。

    “殿，请。”段岭笑，并以手肘动了动武独。

    那跟在蔡闫边的文士冷冷：“倒是好一番风采。”

    武独提起壶，那文士也提起壶，各自给边的少年斟了酒。武独回过神，朝蔡闫：“殿，这是我义儿王山。”

    “王……王山。”蔡闫颤声，“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