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他了，咱们正好就顺势将他放去。”

    “好主意。”蔡闫笑了起来，云霾尽散，仿佛窥见一丝光明，答，“放他去当个县丞，再派影队追去杀他，就这么定了！”

    冯铎说：“但这其中，还有一结须解，得让武独留在京中，万万不能放他走。”

    蔡闫沉片刻，缓缓摇，说：“武独不会答应的，他一定会与王山一起走。”蔡闫正思考时，迎上冯铎充满疑惑的目光，便改：“武独乖戾孤僻，向来不服辖，你看迄今他也未领官职。”

    “能否这样呢？”冯铎说，“授意牧相，找个理由将武独留。”

    蔡闫皱眉不语，片刻后说：“若武独始终与王山一起行动，能杀得了他么？”

    冯铎答：“这就须得乌洛侯穆合了。不过将他放到外地，人生地不熟的，便好动手许多，况且不在牧旷达底，咱们接二连三地动手，也不至于有人怀疑，若是放到胶州，倭寇来犯，便更有由了。”

    蔡闫如释重负，只要把段岭扔到鸟不生的地方去，再让影队倾巢而，一次杀不掉，两次三次还不成？对方再小心，终究也不过只有两个人。

    “若武独跟着，你有几成的把握？”蔡闫问。

    “十成。”冯铎答，“不过须得连武独一块儿杀了，否则来日若被他知晓，定会回来报仇。”

    “都给你了。”

    蔡闫坐在殿，日光晦暗，闪烁不明。

    夜时，武独扶起那士兵，让他靠在榻上，段岭则喂他喝了些许药粥。那士兵也是命大，竟然过来了，自言名叫孙廷，乃是邺城本地人，十六岁参军，如今已有十载，兵员调动之时，曾追随李渐鸿而战。

    后来李渐鸿被夺了兵权，征北军重整，孙廷便依旧调回邺城，守御边关。邺城、河间、昌州三城多年未起战。没想到就在一月前，元人倏忽来攻，足有万人。邺城全城上死守，付惨烈代价，方抵挡住大敌。

    “是谁带的兵？”段岭问。

    孙廷答：“是一名叫尔的元人。”

    段岭没听过，又问：“谁的属？”

    “窝阔台。”孙廷说，“可已经走了，一夜间再没有人。”

    元人素来如此，他们沿着城辗转，攻城略地，所过之，寸草不生，村庄俱被一把火烧成焦地，杀光所有的人，再抢走粮。

    “他们还会回来的。”段岭皱眉说，“朝廷不会再派兵给你们了。”

    孙廷说：“那咋办？万一邺城被打来，河间也完了，昌州也没了，河北郡可就彻底告破，都落到元人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