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说：“六月我写了封信，着一个唤锦儿的贴小厮，带回江州去，不料锦儿半路不知去了何，信也不曾送到。七月十八，起初也不知元人怎么的，从南边来了，经安西过，沿途掳掠，杀的杀，抢的抢，辽境村庄，大

    武独一手手肘搁在后的茶桌上，吊儿郎当地跷着脚晃来晃去，说：“若不想回去呢？”

    “两年前，元人来攻，连着汝南，好几个地方，一路攻城寨。这城破了，遭到元人洗劫，百姓死的死，逃的逃。”聘答，“便成了如今这模样。”

    旭日初升，昨夜匆匆一瞥，段岭看不真切，如今方看清了汝南城的景——曾经待过的桥底如今横亘着白骨，街则全是破烂，纸张随秋风飞舞，乌鸦在后院聚集，发猖狂的叫声。

    又要去哪儿？段岭心里叫苦，今天从半夜开始就不由己，先是被武独带来汝南，又被昌君带到茶铺，现在聘又不知要带他们去哪儿，这么带来带去的，绕得他简直转向。

    段岭无奈：“没个三年五载，怎么回得去？”

    段岭不是没杀过人，但这是他的故乡，茶肆上、面摊、卖油的铺、车驿行，甚至辽人的官府，市井之中，林荫之，俱曾是他混迹的地方。

    “哟。”聘倒是不生气，揶揄，“校尉将军乃是四品，我等都是草民，倒是我们冒犯了。”

十分稽。

    “汝南发生了什么事？”段岭问。

    “说来话。”聘无奈答，“待回去后见了牧相，你再朝他细细问吧，前因后果，他都会告诉你的。”

    “镇山河？”聘一脸茫然，答，“当然不是，两位，这件事解释起来太过麻烦，既然用过早饭，便请随我来。”

    “走这边。”聘回朝两人说。

    聘笑：“你们立战功，虽说京官赴任三年，但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三鼎甲也不必墨守成规，牧相说待得明年秋后，待河北定来，便召你二人回去，否则实在不够人手。”

    段岭意识地想转，武独却一手挡住了他的，推着他朝前走。

    段岭与武独不发一言，只听着聘说。

    饶是如此，聘已起，这个忙不帮还不行，只得跟着他走了。

    聘带着两人了一间大宅，站在院里，说：“牧相派我到浔北来，找个人，先是在安西找着了，可那位老人家的年纪太大，夏天又，不敢就带他上路回江州。”

    武独朝昌君问：“你们是来找镇山河？”

    第146章 天意

    除了镇山河，武独还真的想不有什么任务，能把昌君和聘这一文一武两大臂膀从牧相边支开。

    是路过，段岭一颗心又放了来，松懈后语气也轻快了不少，笑：“聘先生怎么跑这儿来了？”

    段岭想起那年自己从鲜卑山一路南，逃西川，那么多的人音混杂，也许里就有汝南的百姓。

    聘正要起朝武独行礼，段岭却知这厮满肚坏，得罪了他还不知要被怎么整，这礼是万万不能受的，忙住他，说：“聘先生还是开门见山吧，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打机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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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独以神示意段岭不要多问，免得被聘觉到不妥。段岭虽然很想一步探听汝南之事，却知必须到此为止，否则一旦令聘动了念，便会非常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