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段岭答，“于是假太归来，打了牧相的布置。双方互相牵制，我猜牧相现在最想除掉的，就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蔡闫。先设法扳倒他，再推动原先的计划，所以他让聘过来，寻找段家人的落，若不所料，很快，他就会开始对付太了。”

    “先生过誉了。”段岭疲惫一笑，无奈摇，“许多事，也是机缘使然，这一次来邺城，我竟是不知一步该怎么了。”

    “这是你最好的机会？”费宏德问。

    费宏德说：“敢敢恨，言必行，是个很好的姑娘。”

    费宏德接：“设法让皇后生嗣，再除去你四叔李衍秋，这样一来，他便可以国舅份名正言顺地摄政。”

    段岭沉片刻，知费宏德还需必要的信息，毕竟他未曾真正接南陈朝廷，恐怕有误会。

    “各有各的天赋，也各有各的职责。”费宏德答，“正是‘天命’所在。”

    第165章 授计

    “死了？”费宏德问。

    “是。”段岭，来回踱了几步，又说：“我曾想过，如果没有他，朝中会变得如何。如果牧相想谋夺帝权，定会在我父亲死后……”

    “乌洛侯穆让蔡家独蔡闫冒充我的份。”段岭说，“他见过我爹，与我在名堂、辟雍馆相熟，又有乌洛侯穆教他，伪装起来应当并无太多破绽。”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可是聘失踪了。”段岭说，“我将奔霄给他，让他回邺城来，结果反而是乌洛侯穆带着奔霄，来到落雁城。”

    “谢先生指教。”段岭一笑，回过神，说：“那天上京城破后，我一路南逃，回到西川时却发现已变了天。两年前懵懵懂懂，浑浑噩噩，一心寻死，却不料错差仍活了来，想必冥冥中先父在天之灵，仍在庇佑。”

    “可是愚钝的人。”段岭叹了气，说，“也未必就比聪慧的人过得差了。”

    “见的人多了。”费宏德说，“心里便自然有说法，殿驰骋疆场的风范，似极了先帝，正有‘虎父无犬’一说。”

    “虽然这么说不公平，但人生来便有老天赋予的命，有些事，实在是天生的。这世有人聪慧，有人愚钝，有人天生善妒，有人则知足常乐，哪怕是幼童，亦从不是白纸一张，各自的天赋，都是写在命里的。”

    “天底得相肖的人这么多。”段岭说，“先生居然一就能判断，实在是不可思议。”

    “当今朝中正是凶险之际。”费宏德说，“一步走错，则满盘皆输，殿竟能在相府中韬光养晦，蛰伏待，从未冲动误事，实属难得。那日潼关一别后，老朽多方猜测、与耶律陛印证，推导事经过，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一个年方十六的少年，竟能如此心思慎密，到这个地步。待殿来日重掌朝政，成就必在列位先帝之上。”

歉意，是以很少朝儿提起，乃至父相的短暂时日中，几乎不曾说到段岭的母亲。

    而段岭也一直能觉到，母亲是父亲心的一伤痕，于是便善解人意地很少去问。

    “翁失，焉知非福？”费宏德轻描淡写地说，“这样一来，假太便成了众矢之的，你置事外，反而躲过了这一劫。”

    段岭起踱步，片刻后开。

    “老朽想先听听殿，对当今局势如何作想。”费宏德认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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