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郑彦知这件事吗？”段岭心中一动，问。

    “元人最重誓约。”费宏德说，“如何面谈妥此事，仍看你与耶律陛如何作想了。”

    “窝阔台、察合台、托雷三兄弟明争暗斗。”费宏德说，“奇赤昔年战伤发作，都取代其父，隐约需领一，你若将他一直扣在邺城，查罕正乐得不来救他，先平了族中患，吞并奇赤余兵再说。耽搁得越久，对他来说便越不利，这是想当然的。”

    “慢慢都会起来的。”费宏德说，“至于退兵，解铃还需系铃人，布儿赤金家族，素有争斗。如今耶律陛在此盘桓，是元、辽、陈三国自上梓一战后，距离最近的一次。何不借此机会，讨个三两年的边境安生？”

    武独保护得非常好，最初收在剑鞘里，后来又用油纸包着，命一般地守护着这证据，可以说除了段岭的安危之外，这两份试卷就是最重要的了。

    “嗯。”段岭对这次的谈话非常满意，隐约间有了一线希望。

    费宏德笑：“殿已心中有数了，何必焦急？”

    都若能退那五万兵，段岭实在是求之不得，但都说话作数吗？他实在无法保证，万一他离开了邺城，反倒卷土重来，那可就完了。

    “发展商贸。”费宏德说，“令河北郡成为山东与中原的连接，河北最不缺的就是人。”

    “是这么说。”段岭答，“但河北远非一日可成。”

    段岭提到试卷时，武独便去找了来，摊在桌上展开。

    段岭坐回榻上，沉片刻，又：“邺城外债众多，外还有五万大军，不知如何是好。”

    “都那里说不定还有。”段岭说，“只要找到当年的一些留书，也许都能合。”

    武独在门外听见了两人的对答，与段岭对坐片刻后，武独问：“接来找谁？”

    段岭实在难以决定，片刻后武独说：“我听见你与费

    段岭还有走神，答：“先想想。”

    “那我四叔呢？”段岭问。

    “辽国也许也有。”段岭说，“我记得当年耶律宗真看过我的文章，只不知他是否还留着，还有我俩来往的书信。”

老朽也会与你一同回江州，设法到牧旷达边去。”

    “他会相信的。”武独说，“只是我不知他是否站在淮侯那边。”

    这武独无法判断，段岭又问：“如果告诉郑彦，他相信的可能有多少？”

    他们现在有三个证据，其中一个是试卷，另一个是钱七，还有一个，则是郎俊侠。钱七也许可以证明他是段岭，而试卷，则可以证明他与蔡闫的笔迹。

    对于牧旷达来说，“证真”并不重要，要的是证伪，即蔡闫并不是段岭。这份试卷对蔡闫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武独答：“我想他隐约猜到了些，只是不得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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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就多谢先生了。”

    武独开门来，将费宏德送去，段岭知许多事，不可之过急，须得一步一步来，反正费宏德既然了，接来至少一年里，都会留在南陈，凡事都可问他。

    “辽国有没有？”武独问。

    “先说政吧。”段岭说，“这钱实在不知上哪儿去。”

    武独说：“届时让他一并取了来。”

    “就怕都起不到太多作用。”段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