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喝。

    李衍秋靠在床，发披散，嘴苍白，说：“方才四叔梦见你爹了。”

    蔡闫说：“近日太，四叔未曾睡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又快到他忌辰了。”李衍秋闭上双，喃喃，“说些你爹的往事来听听，四叔想他了。”

    蔡闫便拣着从前学剑的事说了几句，再瞎编了些，譬如李渐鸿带自己去买书册，选文房四宝，又带他去踏青。还有上京城中，不少人想把女儿说给他这个鳏夫一类的。

    李衍秋只是安静地听着，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蔡闫说了一会儿，见李衍秋睡熟了，便上前将被拉上些，盖住了他。

    但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一件事——李衍秋系在脖颈上的那红绳不在了。

    “四叔？”蔡闫轻声，伸手隔着单衣，碰了李衍秋的膛，原本应该在那里的玉璜已不知所踪。蔡闫带着疑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觉不到李衍秋的气息。

    他屈起手指，在李衍秋的鼻前试了试，李衍秋已停止了呼。

    段岭正在院里与武独挖梅的，挖来以后将梅扔到一个琉璃瓶里去，预备酿酒喝。

    林运齐发凌，显然是刚睡醒，匆匆院来，还险些绊了一跤，看着段岭。

    “大人……”林运齐颤声，“南方来了消息。”

    “怎么了？”段岭着手，半晌不语。

    林运齐：“七日前……陛驾崩了。”

    段岭瞬间脑里“嗡”的一声，呆呆站着。武独却答：“知了，你去罢。”

    这儿的官员都知段岭承蒙天恩，得李衍秋，凡事送到朝廷，就没有不批的。林运齐猜测段岭听到消息，该当会有一场大哭，却没想到他只是站着，不住气。

    “让你去！”武独发火了，怒，“站着什么？”

    林惊羽忙躬行礼，退了去。人前脚刚走，武独才上起，抱住段岭，让他坐。

    “没死。”武独在他耳畔小声说，“别哭，都是假的，假的！”

    段岭已听不任何声音，武独又反复说了好几次，他的虎，助他醒神，又说：“你四叔还在，只是演戏！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