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咱们说好的办，这么一来，公主定会起疑。”

    “行。”蔡闫一气，说，“我去了。”

    车回到中，蔡闫整理衣袍，前去见刚来奔丧的姚复与李潇。

    船到玉衡山，还有一夜便江，江左地界了。

    这夜云密布，闪电阵阵，在黑暗的远方纠结窜。段岭倚在船，他总觉得这么一条路，怎么走也走不完，带着他从死走到生，从暗夜走到天明。

    距离那个冬天，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得他快要忘记那觉了。

    “睡吧。”武独说，“明天就到江州了。”

    段岭觉得他们应当已绕过了蔡闫派来的刺客，当然也许蔡闫正忙着登基当皇帝，已经没空派人来刺杀他。但他不敢说，生怕说什么来什么。武独也没有说，这夜，他反常地穿上了修的夜行服，佩上腰带，上指虎，烈光剑放在旁，架在船栏上，材瘦削而健壮。

    段岭很喜看他穿夜行服的时候，有黑暗里的安全。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边有一个安静的刺客，仿佛连这寂静的夜晚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他知武独也在提防，毕竟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段路，不能在临近末尾时发生任何变数。

    “武独。”段岭小声说，“你说我爹这一路上，都陪着咱们么？”

    “他一直都在。”武独答，“昨天晚上我还梦见他了呢。”

    “梦见什么了？”段岭笑着问。

    “他说，我皇儿要回去了。”武独随答，“以后你可不能让他太忙了。”

    段岭笑了起来，不知武独所言是真是假，但他愿相信这话。段岭倚在武独的膛前，渐渐睡。

    不知过了多久，船开始摇晃，段岭翻了个，觉到一雨从船舱外泼了来。

    “轰隆”一声，雷声把他惊醒，船猛地一个侧倾，江轰然，泼了他一脸，段岭上起。

    “武独！”

    “我在这儿！”武独淋得全透，正在船尾竭力稳住小船，说，“别来！待在里！”

    段岭抓住船舷，随着小船的起伏，时而被抛起，时而落。风浪之中，小船随着江浪腾空而起，再低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