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刻了。

    接来他如何应对，将直接影响到最后的局面，但这一切他都已经想好了。

    牧旷达带着他，从后院上了书阁，这曾是聘与牧旷达议事的地方，如今聘不在，牧旷达再无人能密谋，段岭锐地觉到，这也许对于自己，也是一个信号。

    武独守在书阁，段岭去后，关上了门。

    他还没有坐来，牧旷达便说：“你想说什么，说吧。”

    段岭一气，走到牧旷达前，跪了来，伏，颤声：“我并不知昌君的任务。”

    “为师以为你是足够聪明的。”牧旷达淡淡。

    “徒儿当真不知。”段岭说，“徒儿错了。”

    牧旷达又说：“那夜郑彦夤夜归来，我就知不对，特地让昌君前去提醒你，你居然这么想不开，直到现在，还想骗去么？”

    段岭不敢起，跪伏在地，心中一惊，牧旷达全知了？不应该啊，蔡闫没有理由告诉他，除了蔡闫之外，应该也不会有几个人知才对。

    段岭心念电转，低声说：“徒儿……确实想过押这一注，但是……只是一个念。”

    这话一，牧旷达的态度微妙地变了。

    “你险些就押中了。”牧旷达冷淡地说，“大功一件，升指日可待，为师只差那么一，就死在了你的手里，起来吧。”

    段岭背上全是汗，这是他的最后一招，牧旷达怀疑的并非是他的份，而是怀疑他的背叛。李衍秋擅离江州，前往邺城，牧旷达派人阻截，派的是昌君，也即是暗示，段岭必须手协助自己，在路上杀掉李衍秋。

    但段岭不仅没有这么，更与武独率军前来救驾，明摆着是与牧旷达作对。权衡利弊，帮忙暗杀李衍秋，假以时日，自己只会被牧旷达灭。救驾，则是大功一件。

    师徒二人心了然，许多话没有说。

    但在牧旷达的认知里，李衍秋已经死了，于是段岭救驾一事，也再无足轻重。若是段岭破釜沉舟，把此事宣扬来，牧旷达反倒会因这桩旧案遭到朝廷中有心之人的针对。

    所以段岭再次来投，牧旷达一定会接纳。

    段岭也知自己一旦再来投，牧旷达是一定会接纳的。

    “陛……”段岭说，“他知太的事了。”

    “这已经不重要了。”牧旷达轻描淡写地答，“死都死了，谁会去介意一个死人的想法？”

    “是。”段岭应。

    “你是个聪明人。”牧旷达说，“所以我就知你会回来，只是有时候，你实在是聪明得过了，没学走先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