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败在此一举。”费宏德朝段岭行礼，段岭忙也朝他回礼。

    “未来的五年里是不大可能开战的。”费宏德说，“于牧相看来，此乃多事之秋；于在看来，这场持续多年的血雨腥风，却总该告一段落了。”

    段岭心昌君这一关，应当也过了，回到房中睡，又忍不住地想起李衍秋。

    牧旷达沉不语，缓缓，先前段岭朝他回报的况是：费宏德已约略猜到况，毕竟上次邺城调兵，李衍秋亲至的动静实在太大，对于聪明人来说，是瞒不过的。

    “多谢先生。”段岭说。

    费宏德似乎很了解每一个人，并且知他们会什么事。

    三更时窗被轻轻敲响，武独开了窗，窗外却是一黑衣的郑彦。

    费宏德答好说，段岭便带他去住，余昌君留在房中，接受牧旷达的盘问。

    “该说的都说了。”费宏德答，“如今局势凶险，你须得千万当心。”

    段岭了，那应当是耶律宗真会派人协助他，为他证了。

    三更时分，昌君才从牧旷达的书房来，沉默片刻，依旧去找牧磬。牧旷达又召家，让人预备安排中秋夜筵席事宜。

    段岭只是极低声：“还活着。”

    段岭上了个“嘘”的手势，让他不要说话。郑彦指指外，示意他们与自己走，武独便横抱起段岭，从窗外跃了去。

    “那么接来，就请先生在府中稍作盘桓。”牧旷达说，“待陛发丧后，再打算。”

    “你们走后，耶律陛送来一封信，告知八月廿二，”费宏德低声说，“将有各国使臣前来江州吊唁。届时辽、西凉都会暗中协助你，只不知元人是否会来。”

    费宏德一怔，继而转念一想，便抚须而笑，频频，大致猜到了李衍秋的计划。段岭本来也不想说太多，但他有许多用得着费宏德的地方，若瞒着他这，万一误判了局势，反而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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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路上朝他说了什么？”段岭问。

    费宏德一定对牧旷达有相当的提防，他游历于诸国之间，能活到现在，实在是非常地不容易。费宏德知太多国家的秘密，段岭想，换了自己是耶律宗真，就不会放他离开辽国。

    江州一秋月，近中秋时明亮皎洁。武独飞檐走，沿屋落李衍秋隐居的院中。落地之时，李衍

心中涌起奇怪的觉，他知费宏德在辽时，实际上是站在耶律宗真那边，帮助他与韩唯庸周旋的。现在来到江州，只不知与韩唯庸暗中结盟的牧旷达如何作想。

    “我倒是想让它告一段落。”牧旷达叹，“人力有时而穷，就怕力有不逮。”

    只不知他是否也在提防自己……段岭听着费宏德分析未来的局势，脑海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似乎从初见开始，费宏德就一直不曾提防过自己，他就不怕他最后杀人灭么？

    但牧旷达为免落人，仍未朝费宏德明言，在牧旷达心中，段岭这小前去救驾，定是费宏德的主意，让他赌一把，说不定听到李衍秋的死讯后，费宏德又指自己的徒弟，依旧回来投奔相府。

    “都快结束了。”费宏德答，“局看似毫无章法，其实却俱有迹可循。南方的经济、民生正在缓慢复苏，辽、陈两国也相对了一个稳定的时间段。现在陈国需要的，正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