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来往西川。”费宏德说，“有过一面之缘，来，喝酒。你俩有心了。”

    段岭佯装想起一事，说：“正有驱寒的药，待我去为费先生取了来。”

    今夜牧府守卫森严，却全都集中在摆宴的园里，东边廊中连个家丁也没有。风过廊，风铃便响起叮叮当当的轻微声音，桂香气传来，恍若隔世。

    “你在这里什么？”郎俊侠问。

    “我没有杀段家满门，你不是还活着吗？你恨他们吗？”郎俊侠不仅没有回答段岭的问题，反而认认真真地问。

    “嗯。”段岭沉默片刻，意识到这是个假传消息的好机会，遂：“待会儿我教你回去怎么与他说。”

    “武独，你说吧。”谢宥说，“当年笃定太份的是你，如今要翻案的也是你，你知不知此罪该当如何论？”

    两人碰了个正着，郎俊侠未换衣服，显然是与蔡闫离开后，又匆匆赶回。段岭意识地退了一步，如果这时郎俊侠手杀自己，一切就都付诸东。

    “你为什么杀了段家满门？”段岭问。

    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段岭想起钱七，想起那个风雪夜，想起那碗馄饨，想起后来段家死去的那些人……

    韩滨说：“不妨先听听武独所言。”

    “您见过我娘？”牧磬好奇。

    “找东西。”段岭答。

    段岭与牧磬来到费宏德所住的偏院，见费宏德独自一人，正在院中赏月吃中秋的节饭。先前已介绍过费宏德，但当着牧旷达的面，段岭也不便说太多，现在告知牧磬，说：“这位是聘先生的师叔。”

    “且先不说十年前，奉赵奎命令刺杀太之事。”武独又说，“先从去年秋，我与王山前往上梓说起……”

    武独沉片刻，答：“当年除乌洛侯穆之外，我是唯一一个见过‘太’的人，后来想起，竟是觉得其中有蹊跷。但在今夜之前，牧相不曾吩咐过我半句话。”

    段岭坐了来，寻思那边园里多半正在密谋了，便朝费宏德神示意。费宏德，给牧磬斟酒，牧磬便喝了。

    第214章 质疑

    段岭已无暇欣赏景，沿着廊匆匆而过，转过拐角时，险些撞上一人，发现居然是郎俊侠！

    费宏德，与牧磬对酒闲聊，段岭则成功地而退，离开偏院，绕过府回廊，朝东边的书阁去。

    牧磬便执小辈礼，朝费宏德问好。费宏德只是微笑：“你得与你娘有儿像。”

    郎俊侠并未完全知他的计划，沉默看着段岭。

    段岭反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费先生在江州住得可习惯？”牧磬问。

    “嗯。”郎俊侠里带着笑意，打量段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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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俊侠答：“蔡闫意识到馅了，在车上与冯铎商议后，派我过来，设法窃听他们走后，牧相与其余人的谈话。武独还在园里？”

    武独抬瞥向牧旷达，今夜的骤然翻案，牧旷达没有与他商量过。这也是牧旷达的老辣之，想必正是为了营造这效果，本来事实如此，若先行串供，把话说得太圆了，反倒让人觉得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这么一说，众人反倒都无法反驳了。

    “秋来天寒，略有意。”费宏德答，“除却有时脚不便外，别的倒是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