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亲吻对方。他承认自己真的对乌诺动了心，却绝没有达到能考虑千秋万世的地步。

    注定是不平等的玩意儿，真真是造化人。

    “转过来。”沉默了半响，余泽吐了一句话，发的声音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浅。

    乌诺直的脊背微不可见地晃动了一瞬，拳上透分明的青和吱嘎作响的骨昭示着男人正竭力压抑着满腔绪。乌诺不想让自己此刻的表被任何家伙看到，即使是余泽也不行。

    “聊聊这次的目的地吧。”男人嗤笑着转移话题，袅袅升起的烟雾模糊了他壮不屈的背影以及背影之后晦涩难懂的表。

    “乌诺，转过来。”余泽却没有如以往一样被报所惑，他只是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他中的“乌诺”二字仿佛带有力一般，男人终是松开了手认命地转过来。

    乌诺的表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他仍然挂着标志的散漫笑容。然而那双冰蓝的眸却沉淀着比黑夜还要暗沉的彩，重的压抑扑面而来，余泽甚至能觉到有无尽的挣扎无尽的暴皆被敛在其中。

    这个男人忍得实在太辛苦，得实在太疯狂。

    过于炽烈的被死死摁在吊儿郎当的表象，余泽的呼都意识地错了一瞬。

    那一刻他知乌诺想听见什么，也知乌诺想要什么，可是他说不。事实上就算到了今日，就算他与乌诺一起挣扎在危险的边缘，他余泽都不能肯定地说——他放弃了将神明杀光的打算。

    是的，他过去就想杀乌诺，而现在……似乎也未完全放弃。余泽甚至不止一次地恶意想过，如果乌诺先腻味了翻脸了才好，这样他就能毫无愧疚地一拍两散。

    乌诺总喜抱着他，喜在夜里用沙哑的嗓音说：“你还是心了。”

    而实际上余泽觉得自己本不上“心”二字，他本就是冷漠自私到了骨里。他实在穿越过太多世界了，又不是如同诸神一般只去那里消遣游玩，他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

    最初的最初，他余泽被仇恨蒙蔽只知拼命完成任务，有那么十几年他开始放任自己沉沦其中醉生梦死，然后他又了十来年幡然醒悟，告诫自己“不能留恋、不能追逐”，因为即使对穿越的世界再舍不得他也注定是要告别的。之后的之后便是心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