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话将事推到郑家人上，她还指着这吃饭呢，哪儿能坏了自己的名声。

    钱媒婆沉着脸，也没了松快的语气，默了一阵挑着那刺人心的话说，“小娘耍这嘴的功夫有什么用？这亲事没了就没了，救不回来，别说郑家郎君读书发奋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便是街角要饭的瘸看看他敢不敢娶你回去，若是要我说，真是劝你行善积德的事也可以一，不如就去了那尼姑庵里敲敲木鱼，过一辈反而没得愁呢。”

    这话说的实在难听，纵使几个路人也听不太去，一两句，“钱婆，对一个半大孩，嘴也忒毒了些，也不怕损德，欺负人家里没辈帮持？”

    “就是，不知的还以为是吃了大粪，嘴怎的这般臭？”

    钱媒婆转啐他们一，骂，“关你们事都在这儿站着，又没喝你们家里一茶！你们不怕她命妨着你们，你们自告诉我，我均帮你们提亲，给你们家儿成一桩事，你们可有一个敢的？”

    开为林羡说话的路人哪有一个是真心要为她？给钱媒婆厉声一臊，立刻没趣的往后退了几步，百无聊赖的缩在边角将林羡接来的反应当消遣。

    别的不说，林家这些年接连的死人，直至如今只剩林羡这么一个，也太邪门了些。林羡命的名声早有外传，只不过没人像郑家这么直戳来罢了。

    “不过是退亲，”林羡在外给人看见的双手松松垂着，连着脸上不在意的神，语气也很平稳，“又何须如此恶言恶语，退亲后，他郑家是当宰相还是成皇帝，又我是嫁给街角的瘸还是瞎，自都是大家的命，古言说的好，‘好人不命’，后钱婶不怕瞧不见。”她藏在门后的那只扶在门闩上的手握成拳，青白的指关节，将这时候的屈辱寸寸都凝了心里。

    外听了这话又是一阵哄笑，直将钱媒婆的老脸恼的通红。

    “这是一桩，另外还有一件！”她用力的拍了门板，跟着抬声调，只怕别人听不见似的，“郑家当初与你结亲时候给的定礼呢？说明白了就要退回去，可别因着穷酸就贪了。”

    钱媒婆的话里带着鄙夷，吊着角语气尖酸。

    郑家这桩亲事的来由其实也简单，郑家当家人原是林羡外公萧常的学生，虽考了个秀才便再未能往上走一步，却也是有个读书人的名气。彼时林家在镇上也算日舒畅，算门当对又知知底，是以定了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