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妆的睛说，“不要钱的。”

    “……什么？”

    “什么姿势都行。”

    “你不要钱？”吴桥觉得不可思议——不要钱她图什么呢？不为了钱的话，谁会来这个？

    “对。”年轻女郎仿佛看到希望，瞳孔里闪烁着很兴的光芒，“不要钱的，给吃的就好。”

    “……”吴桥好像被雷击了一样，僵在原地，甚至忘记了打掉她的手。

    “我的孩已经饿了很久……我必须要拿些回去。”

    过了好半晌，吴桥才轻轻地问她：“为了，要这样吗？”吴桥已经知为何对方会找上自己了，因为自己衣着要比其他人的光鲜许多。

    “吃的早被军队给拿光了。”那个女郎又说，“援军到来之前已经打了很久，军队没粮所以向百姓征。”

    话说到这里，吴桥明白了。

    因为军商早已分裂，商界想尽办法藏钱，军队早已不敷，可是士兵也要吃饭，于是只有抢百姓的。每次到了一个地区，总是百姓要先挨饿，然后才能到军队。

    吴桥摸了一摸袋，没有找到任何吃的，不过却是带了些钱。他把钱给了那女郎，问：“这能帮你换吃的吗？”

    女郎一怔，低看了一看，伸手来收了。

    吴桥没说不要再这事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

    几秒之后，吴桥又问：“那么……你的丈夫在哪？”为什么会让妻找吃的呢？

    “死了。”女郎有些麻木地，“男人全被抓去当兵去了，就在援军到来前一个来月吧，现在这里只剩我们在了。”

    “怎么会？！”吴桥的声音不自觉了，“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到战场上去能有什么用？”

    “有没有用我不知，希望还是有用的吧。来征兵的人说，“军队快要扛不住了，男人必须保卫家乡。”

    吴桥又往前走了走，看见了一大群人——还是一群女人。

    吴桥走了过去，发现她们的面前整齐地摆放着一排尸——她们正在辨认它们。每个人走到每尸前都祷告一番，接着猛地睁开睛，看到不是自己亲人之后稍微松一气，再移步到个目标。

    偶尔会有一声痛哭迸发来，撕心裂肺。

    她们的旁边有一个军装笔的人，眉目如画，是吴桥心目中第二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