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你知这里边写的什么吗？”

    “我怎么不知？”秦婠死不松手，生怕他发疯又要撕书，“这话本里写的是西北大漠与外风光……”

    正说着，她又一转念，忽然问他：“你看过这话本？”

    “你说呢？凭你，写得来这故事？”他冷冷反问。

    “我为何写不来？何寄，你得了失心疯吧？如果你看过这话本，就更该知，除了我之外，没人写得！”秦婠说着脸微微一红，似被人撞破心事的孩，而后又咬牙豁脸，“我十岁之前在掖城，与你自小相识。这话本里有多少故事，就是你我儿时在大漠里的淘气往事？你竟然一都没看来？”

    何寄摇着，冷漠嘲一崩塌。

    “那年你学艺未成偷偷回家，带着我悄悄去月沙关玩，结果在戈里遇到沙漠狼。你为了救我独战群狼，肩上挨了狼王一爪，开绽，回家后因为这事又被连姨关起门来打个半死，到如今你肩应该还留着那三爪痕！”秦婠收回手，指着他肩。

    何寄缓缓上自己肩，那里确实有三疤痕，与《西行志》里勇救少女的少年侠士果然一样，只是从前他没往自己上想。

    故事里的少年侠士与寻兄少女并非凭空而生，还有寥寥数笔就展于前的金沙、戈、草场、海，也都是真的。驼铃悠扬、丝路商队绵，少年带着少女踏上寻兄之路，闯过关外盗匪山寨，战过沙漠恶狼，也看过月圆之夜掖城的飞天一舞……那是秦婠的过去与她想的事，写来不过聊以自/。

    而从前的何寄，何等潇洒？何等风采？少年侠骨，剑胆琴心，哪里是今日满酒气的男人？

    秦婠也不知这人为何就变了。

    “怀远是你……”何寄看着满脸急切的秦婠，失神喃喃着。

    “当然是我！你要是不信，这话本还有卷，正收在我屋里，还没收笔！你快把书还我！”秦婠气急，用力扳他的手，要抢自己的书。

    “居然是你？！”何寄却猛地将书收走，一手箍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前，双目如兽地看她。

    “疼。”秦婠只觉手腕传来裂骨之痛，疼得泪都要来，哪顾得上他人的目光与几近疯狂的声音。

    “夫人！”秋璃惊叫一声，冲上前去用力掰何寄的手指。

    “竟然是你！竟然是你……”何寄仍死死扣着秦婠的手腕不肯松。

    他死后在佛前所求，择命而回，择的就是成为《西行志》主人公那样的人，再遇到可以陪他浪迹天涯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