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他已看见瘦的人影背着月光坐在屋脊上，正捧着小酒坛有一没一喝着，衣袂被风成一墨影。

    “你不是去陈家庄打探陈三妻儿之事，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有发现？”沈浩初开门见山地问他。

    那人自屋脊掠到地上，眉间已无白日疯，目光比从前更沉一些，：“自然有发现才回来的。我你所说一路偷偷跟着他们，不敢打草惊蛇。快到陈家庄时，陈三儿突发急病。”

    何寄说起当时景，陈三儿名字陈健生，当时陈健生原正好端端坐在车上，突然之间却全痉挛搐、吐白沫、双目翻白，况如此危急之刻，他母亲却并未慌张，而是以早就备的布帛陈健生之，待他症状消失后才取药以研化喂服。

    “羊角疯？”沈浩初据何寄所描述的况思忖。

    “看着像，但我不能确定。不过有件事很奇怪，你看看。”何寄自怀里摸纸包，一层层打开，递给他，“我跟着他们到了陈家庄老宅，跟了几天并没看到他们有何异常，这是我潜他家里找到的，陈母当时喂陈健生所服之药。装药的瓶上并没标有药品，不过有被撕毁的黄笺痕迹。未免打草惊蛇，我未将瓶拿，只偷取了两枚药来。”

    贴着黄笺的药品，那便是中御用之。

    一个更夫，如何能拿到满满一瓶的御用之药？

    沈浩初拈起其中一，放到鼻细嗅。

    辨认许久，他方开：“羚角？”

    他自小多病，所谓久病成医，他又天资聪颖，曾经研读过一段时间医书，后来大理寺办案多多少少都要接药材，所以于此有些研究。

    “那是什么？”何寄问他。

    “早年先皇有位小皇也得过羊角疯，先皇曾遍寻名医替这位小皇医治。这羚角就是一位民间大夫献上的方，方以羚羊角、全蝎、钩藤等十数名贵药材为主，为了便于随时服用，故制成药，名为羚角。你没猜错，这是上贡的药品，外是买不到的。”沈浩初解释。

    “现在中还有人犯此症？”何寄疑。

    沈浩初摇：“应该没有，不过此药也治小儿惊阙等症，每年太医院都会制作一批以备不时之需。这羚羊角名贵，再加上药方隐秘，故所成药也不多，全都着中，外有价无市。你所说，满满一瓶的羚角，那便价值千金，陈三如何得来？”

    “这是御用之药，外面很难拿到，但也不是全无可能。一是中所赐，二是从太医院中取得，三就是从太医院选定制药药馆里拿。中所赐之与太医院中的御药，其用途去向皆有案可查，这方面给你了，那药馆我去查。”何寄盯着沈浩初，这段时日两人的往中，总算有一次，不是再由对面之人主导了。

    沈浩初却倏尔伸手，将何寄掌中剩的药连纸一起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