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帕拭泪又坐到榻尾看沈芳龄，嘴里只嚷“我的女儿”，心疼得止不住泪。

    小陶氏慌了神，忙也红着：“弟妹莫气，都是芳华的错，回去了我定不饶她，你说要如何罚我便如何罚，只盼三丫这伤无碍，你可别气坏。钱家这门亲，我自然是满意的，要不……就定，定！我明天就把庚帖送来给钱家合婚。”

    “娘！”沈芳华半垂的泪忽然睁开，大颗泪珠落，“我不嫁！”

    “你说什么？！”小陶氏气得不行，“儿女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你挑三拣四！难得你婶娘替你挑了这么的一门亲，你还不知足？还想要什么？”

    “我……总之我不嫁！我不喜他，我……”

    “够了！”小陶氏一掌甩在沈芳华脸上。

    清脆的掌把屋里众人都吓了一，连沈芳龄都被吓得停止哭泣，老太太狠皱了眉。

    “都是我纵得你这般目无尊、不知廉耻！连这样的话都说了来！”小陶氏还要再骂。

    “好了，要打要骂回你们屋里去，别在我这里闹！”老太太被闹得疼，声喝止她，“四丫你不睦姊妹，竟向此等狠手，不罚不行……”

    “大夫来了！”秦婠及时开，“快里边请。”

    众人自行让来，大夫背着药箱抹着汗来，几位姑娘都避到后边，腾地方来给大夫诊脉。皎腕盖上丝帕，屋里众人屏声，大夫细细把过脉，又查看了沈芳龄的伤，问了几句后才。

    “李大夫，我这孙女伤势如何？”老太太沉声。

    “老太太不必担心，姑娘无恙，都是外伤，用些药过两日就好，连伤痕都不会留。我再开两帖药给姑娘安神，没事的。”李大夫安。

    “那就好。”宋氏松气，女人家要是在面留疤，这亲事往后就不好说了。

    “老太太，李大夫既然来了，也替我们四姑娘瞧瞧吧。”秦婠见大夫要走，这才走到沈芳华边，托起她的右手。

    白皙的手背之上，三又又的指痕，从手背延申到袖里，叫人目惊心。

    “这伤怎么回事？”小陶氏又惊愕又心疼地蹲到沈芳华边。

    沈芳华才刚在人前被她掌掴，便是再沉静也难以不怨，见她过来就别开脸，眶着泪，咬牙不说话。

    老太太皱眉，又指着她：“李大夫，快，再给我这孙女儿瞧瞧。”

    榻上的沈芳龄悄悄一缩，转开目光。

    “这伤抓得倒，要是不注意可要留痕迹！”李大夫看了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