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冷笑两声。秦家大房二房都是群白狼，当初秦家钱银不多，大房和二房的爷们走仕途要钱银疏通关系、上活动，都是往他们这里支的银两，尤其是大老爷秦少华，他能坐上从二品的浙江巡抚这位置，其中可没少他们的银。当初母亲本以为帮衬着父亲的兄弟上了位，日后这些叔伯便会照拂她这个侄女，不料却换来一众狼觊觎，没有知恩图报便罢了，倒图谋起三房财产，还要落井石。

    “那父亲呢？他收那两个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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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非她贪这些钱，只是父母尚且安好在世，便有人惦记上他们亡后财，这叫她难以忍受。她母亲自己的银钱，别说是给她，就是想给猪给狗给猫，也不到旁人嘴。

    “年初三那时我回家过一趟，母亲还神利的，怎么忽然就……”秦婠心里虽急，此时却只能将焦灼，让连氏把话说清楚。

    “收了。老爷无奈，若是他不收，老太太不肯放太太来，又整日哭诉太太不孝……不过夫人也不必太担心，人虽然收，但还是丫鬟，没抬份，老爷并没去她们那里。只是这两个丫鬟有老太太撑腰，也不怎么怕太太，每日常要打扮得

    连氏默认。

    “那现在呢？可是病加重？”思及母亲前两月就已病倒，而连氏到了今日才来寻她，可见病势又重，秦婠心剧。

    “那不是因为夫人要回来，太太心里兴，另加上太太也不愿意你为娘家心，她每常自责娘家已无人能替夫人撑腰，断不可再因娘家之事叫你难为，故而不许我们透漏半消息。”连氏叹气。

    “年前的时候太太骨就不大好，倒也没添新症，就是疾发作，加之上总是倦怠无力，可家里和铺里又有一堆事要照应，她便每常撑着应付，如此往复以至越发亏空。老爷请了几个大夫给她调养，可始终不见断。”

    “是大房和二房的人给老太太的耳旁风吧？”秦婠冷着声音。

    秦婠闻言已将帕攥在手中，眸中怒气渐盛。她嫁的嫁妆丰厚，是秦家任何一个女儿都难以企及的，那时祖母就已恨母亲给她的嫁妆太多，直说母亲要掏空秦家家底，可她的嫁妆都是母亲凭自己陪嫁私产赚回来的，与秦家何？就算是要给她又如何？《大安律例》的律中尚有规定，绝门的嫁女亦有承分权。

    “太太的倒是尚好，只不过……”连氏犹豫片刻，“近日老太太不知被谁了耳旁风，说三老爷膝无，一定要他在族里选个同宗男丁过继。老爷和太太都不同意，便与老太太理论，结果被老太太一顿训，直说三房绝都是因为老爷娶了太太，又言太太这是要把秦家家产都送给夫人你带到沈家。太太气不过直接便撞了老太太，只说秦家何来家产，她手里攥的那都是她这几年辛苦攒的家业，就算都给夫人又如何？老太太因此被气得倒卯，骂三老爷不孝，又罚太太去佛堂抄了三天经，等太太回来，才发现老太太送了两个貌丫鬟到老爷房里……”

    这几个月她与秦府常有书信往来，也时时遣人看望，传回来的消息却都是好的，加上沈府事多，倒让她忽略了母亲，她早该意识到，母亲那要的脾素来报喜不报忧，回来的消息怎会连一坏事都没有？

    秦婠心里揪作一团，低声了句：“母亲真是……”似怨似嗔似痛，后面到底是什么，她却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