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凶也不是难事，她留不留在蘅园都一样。

    灯笼随步伐摇摇晃晃，照明脚的路，却也叫四周的黑暗更加幽沉。秋璃有些惧怕，依在秦婠边，秦婠却也是壮着胆，只有谢皎仍是面无表的模样，只是掌中已扣着薄刃。

    一段并不远的路，她们走得颇久，废园近在前，仍旧是荒草蔓延的模样，在夜里愈发森荒凉。秦婠想着这趟结束，她一定要把这里重新修缮使用，要不太瘆人了。如此想着，她的脚步已踏废园，没等她走到去，前倏尔有影掠过，秋璃“啊”地叫起，被谢皎捂了嘴。

    “害怕？”何寄的声音在夜里静得四平八稳。

    秦婠确实也被吓了一，不过听到他的声音就渐渐安心，嘴里却不饶人：“没你这么吓人的！”

    要不是沈浩初代过可以相信他，就算是何寄，这么闯侯府她也不会放过。

    “抱歉。有东西要给你看，但白天带府太打，且府里人多杂，让人瞧去听去不好，所以才此策。”何寄歉然。

    秦婠见他背上还背了个包袱，也不知装了何，看着确实颇大，想了想便朝谢皎与秋璃：“你们到外守着，别让人发现这里，我与何寄说两句就回。”

    谢皎与秋璃应声去了，秦婠这才转又望何寄，他穿了件颜极的衣裳，夜里也瞧不是青是灰，束了腰，面是束的练功，越发显得瘦削冷峻像柄剑。

    “你刚回来？”她问他。

    “回来有两日了，我先去见了燕王，才来找你的。”何寄。

    夜重，得人发冷，她往废屋行去，一边问他：“你去了哪里？有什么要给我看的？”

    “其实当日送你到聚合庄后，我回了栖源庵附近。栖源庵竟要举庵搬迁，我趁着庵收拾家当兵荒之机潜了佛骨塔，在里面找到了这个。”何寄把包袱从背上取，打开后里面被红绸包的东西，而是略有犹豫地看着她，“你好心理准备。”

    秦婠没什么准备可的，只越发好奇：“快打开。”

    最后那块红绸被开，何寄双手擎起一——油亮的梨木灵牌，上金漆的隶书，在昏昏的灯笼光显死一般的诡异。

    秦婠呼一滞，怎么也没料到何寄拿来的竟会是灵牌。她打了个激凌，手微颤地接过牌位，何寄便替她打起灯笼，让她看清牌位上的字——

    先孝沈公讳从山府君生西莲位，立牌人为孝沈浩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