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垂去，待到老太太声音暂歇，她还是咬着牙继续问了去：“那浩允呢？”

    老太太神一闪，看向了许嬷嬷：“生完浩允没多久就病故离世了。”

    可秦婠仍旧觉得哪里古怪：“已故了的三叔父，就是当年先祖皇帝赐给老侯爷的妾室所之吧？”

    “有关系。老太太，这庄到底卖给谁了？”秦婠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浩允的脾气时好时疯，应是脑问题所至，羚角可以控制他的况，乔宜松用羚角来接近你？”秦婠忖。她一早就觉得乔宜松熟，仔细回忆后方想起，上辈她在丰桂堂见过他一面。那是老太太病故前一日，乔宜松借送药之机与老太太说过几句话，隔日老太太便病故了。

    “卖给瑞来堂的乔宜松。”这事也没什么可藏得，老太太直言不讳。

    “呵。”秦婠轻嘲，“老太太被他骗了，他不是什么正经药商，买那三庄，并非为了药。他与江南王有莫大牵连，夺庄乃因要替江南王行事。”

    “药田？”秦婠嚼着这个词。

    老太太浑浊的被泪浸得浊红，听到这名字略微一滞，有了些闪烁之意，良久方回她：“那是从山的儿。从山到成年，我与侯爷商议着也该给他寻房媳妇，所以从人牙那里悄悄买了个丫，许给从山。第二年就有了浩允，他虽没从山那般面目可怕，却也生有六指，且脾气与从山一模一样，时好时疯。侯爷便说罪孽未完，在浩允到五岁时就也锁了塔中，而同年，从山病故。像他那样的人，生来便活不久。”

    “是。”老太太并无隐瞒，脆，“秦婠，你问的这桩事，与先前那两个庄被卖并无关系。你说事关沈府兴亡，又是怎么回事？”

    “此心思太，想要那三庄药田，便千方百计打听了庄的事，不知怎地就发现栖源庵的隐秘，以此来要胁我将田庄售予他。”沈老太太谈及乔宜松，恨恨捶榻。

    “听老太太所言，咱们府里应该没人知这件秘辛才是，可为何三婶娘却能几次三番去栖源庵？”秦婠仍有疑惑。

    “老太太，不是您的错，不是您的……”许嬷嬷走到她后，一边劝解，一边拍着她的背。

    “是啊，他说那三个庄土地贫瘠，不了稻粮，却正好是药的好地，想买来药田，可以省掉从外地药的大批成本，所以才非拿这三个庄不可，我卖庄。我寻思着庄既卖，再留着栖源庵恐生变化，便令他们择址搬离。”

着忽自嘲一声，老泪纵横，哭声渐大，“像个畜牲一样拴起来……我的儿，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像畜牲一样活了二十几年……我没尽过一丝为母的责任，我愧对于他……”

    “她是庆喜庄的人，嫁府里前就对栖源庵有些怀疑，后来更查到了浩允上。我见她发现秘密，便日夜命人监视于她，不让她把这事说去。再往后阿音年岁渐大，也不能替我去栖源庵看浩允，索将此事予她料理。”老太太的话，没有破绽，也解释了三房这些年都被监视的缘由。

    她的儿，孙，都要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终老一生，想来便让人彻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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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沈老太太大惊失，她经历过朝野动

    “那浩允的母亲呢？”秦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