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寄忽然语，半晌方：“你撕烂白幔，踩烂奠灯，拆了这灵棚，又能怎样？能让他回来？”

    那日他睁睁瞧着秦婠倒，却什么都帮不到，如今也不知她怎样了？镇远侯的消息已传得沸沸扬扬，听说侯府在着手准备丧事，她应该很难过吧？

    卓北安未料竟是这样的要求，他不由蹙眉，：“秦婠……去不得，泰岩一带很不安全，又有人要置你死地，你了京城，会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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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寄见她冷静，小心翼翼劝解：“秦婠，我知你难受，但是……”

    “北安叔叔，我求你，带我去找他！”秦婠反手拽住他的衣袖。

    她却自言自语打断他：“是啊，我不能让他回来，我在这里怎么让他回来？”

    何寄赶到时，正逢秦婠后继无力，撑在桌上不住地气，剑尖垂地，外面围了一整圈的人窃窃私语，都夫人疯了，秦婠将剑一扔，吓得人心起。

    “我……”卓北安心中大恸，绪起伏剧烈。

    “我不在乎，不就是死，我也不是没死过。”事已至此，她也不自己的话会不会叫人惊讶，只说，“我和他一起回来的，要死，我就和他一起死。反正我没亲看到尸骨，我绝不承认他死了，求你带我去吧。”

    每每想到她痛不生的神，他就无端心疼，痛到呼都难。

    一句话，说得秦婠顿怔。

    秦婠尚未开，便要跪，将卓北安惊得忙伸手托着她的手腕将人生生拉起。

    “不可！”卓北安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受她这一拜，“夫人有话便说，只要卓某办得到，卓某一定替夫人完成。”

    “要是你不方便，那求你派两个人带我

    秦婠脸很差，他从没见到她这般模样，像一活力都被空，透着死气。

    “夫人，你……”卓北安迎上前去，心脏像被人用力掐。

    “把灵棚拆了！他没死！尸骨未现，他就没死！不许治丧，不许哭！”她赤红双目，盯着众人。

    灵棚搭了一大半，白布丧幡齐备，满目皆白，棚里正有好些人在忙碌，看到提剑冲来的秦婠都愣住，秦婠一语不发，只执剑毫无章法地劈削，将两侧的纸扎丧幡削得稀烂，人们被吓得逃棚去，一片惊声语。

    “连你也要和我说他死了？”秦婠抬，一双布满痛怒。

    她却不不顾地往外去：“备车，我要去大理寺找卓大人。”

    “秦婠？！”瞧她又有些怔，何寄急了，他不知她在想什么。

    何寄拨开人群冲到她边，拾起剑，沉声：“秦婠！”

    很快，卓北安就在厅中见到秦婠。

    提笔写了两个字，他又将纸成团扔到地上，地上已满是纸团，他正要再取新纸，外衙役忽然跑来：“大人，镇远侯夫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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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百味杂陈，分不清喜怒忧愁痛，一世所求，都叫那人得走了。

    一句话，说得卓北安和跟来的何寄都失神。

    他知，秦婠有求于自己。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用至，她没给自己留后路。

    自沈府回来后，卓北安的心绪就没宁过。心绪不定，黄氏那案查得就慢，审了半天也没有绪，他只将沈从远先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