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上，是秦婠鲁莽了。侯府之事我自会解决，只望他能好生保重，来日再叙。”

    秦婠只：“我没事，你回去吧。今日之事，多谢了。”

    车抵至镇远侯府门外，两盏白灯笼仍旧是挂起，黑漆的“奠”叫那白光衬着，悲凉沧桑。“秦婠，冷静些。”何寄见她车后就呆呆地看着灯笼，生怕她又似白日那般暴躁疯狂，不由劝。

    宋氏帕一甩，用得桃大的睛看她：“大嫂这是在替她开脱？当着外人的面在咱家大门把奠砸个稀烂，又拆了灵棚，这就是她的分寸？可怜我们浩初，人都走了还不得安生。大嫂，就算你不是浩初的亲娘，那也是你的儿，是你从小看到大的，你怎不心疼心疼，反倒纵容她的行径。”

    “母亲，别说这些了。”沈浩文见老太太蹙起眉，便打断宋氏的话，“我们过来是商量如何给二弟办后事的，不是来吵架和告状的，弟妹也是心里悲痛难抑才会如此，又何忍责怪于她。”

    何寄觉得她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来，便只这恍神的功夫，秦婠已大步了侯府。

    去的时候，她没带丫鬟，回来时也只一人，秦婠去了丰桂堂。夜已沉，丰桂堂里灯火明亮，有啜泣声响起，沈从海、宋氏与沈浩文正在厅间坐着商议沈浩初的后事，老太太倒在榻上，闭着，呼重，痰音浑浊，对他们的话置之不理。

    “明日恐怕就有人上门吊唁，灵棚我让人今晚连夜搭起，白绫也已经扯了几匹赶制丧服，寿棺我找我朋友先匀了副上好的楠木棺，已经将浩初衣冠放，其余香烛纸这些，明日再说，还有超渡的和尚，对了，最好还要请几个招魂的士，毕竟浩初他客死异乡……”这回却是沈从海开。

    秦婠木然走到厅中，二话不说便先跪，只朝老太太：“孙媳妇求

    “大嫂也说她是我儿媳，我如何教她，不需要大嫂在这里指手划脚。你又怎知我不心疼浩初，莫非只有像大嫂这般哭天抢地方是心疼？”小陶氏停动作，转冷瞪宋氏。纵她是个怯弱的人，这时候也被激几分怒气来。

    听到“客死异乡”这四字，老太太不自禁又老泪纵横。

    “秦婠！”小陶氏见到她，忙从榻上来，“你回来了？怎么一个丫鬟也不带在边？”

    “后事，如何料理？”老太太这时方开了，声音虚弱不堪。

    “她行事自有分寸，今日这般行径，肯定有她的主意，老太太，还是待她回来听听她的解释吧。”小陶氏正在老太太边替她背。

    秦婠便不再回，一路直大理寺。何寄单手在剑上，沉默地跟在她边，及至车前，见她面发沉，不由问：“接去你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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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秦婠也太不懂事，浩初都已经……她为妻，为镇远候夫人，却在这个时候任发疯，还私自府，搅得这后事也办不安宁，我们浩初可怜哪。大嫂，她是你的儿媳妇，你怎不？”宋氏抹着泪哭。

    “老太太，我不过一片好心，你看……”宋氏哭得更大声了。

    她脱回答：“自己去。”声音未落，人已钻车，厚帘甩落，不见人影。

    “好，夫人也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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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清冷声音传来，秦婠在帘后听到一切，踏堂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