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回答，也没问那个“他”指的是谁。

    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是在问沈浩初。

    “还没找到乔宜松犯事的证据，官府无法拿人，况且乔宜松与朝中几位官员有些来往，他若是被抓，上打草惊蛇。”卓北安眉蹙，“而江南王之事非同小可，又牵涉庞大，没有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能以此拿人，乔宜松抓不得。”

    “我已让哥哥与父亲说服祖父面见皇上，禀陈此事，不能先行一步吗？”秦婠急。

    “不能。牵一发动全，贪腐之事涉及朝中肱骨大臣，其中不乏阁辅臣、世家大族，一动就是朝野动，政局不稳，即便是皇上也要谋定而后动，何况皇上他……”卓北安言语忽止。

    “怎么了？”秦婠问。

    “没什么，皇上另有棘手之事罢了。”卓北安改。谢皎被霍熙带回中之事已然被谢家人知晓，霍熙这两年不甘心傀儡皇帝，正在脱离谢家掌控，如今却贸然将谢皎带回，正引发无穷后患，一样也于火之中，无暇他顾。

    “那……那我们该如何是好？”秦婠意识地问他，一如面对沈浩初那般。

    “尽快找乔宜松的罪证，从黄氏之案与二十年前旧事手。”卓北安指着地上的卷宗，，“昨日我接到他的快来信，让我去应天府要回二十年前京城旧案卷宗，我已去过应天府，这些……便是二十年前的卷宗。”

    秦婠看着满地狼藉，其中不乏焦黑残损的卷宗，不由惊：“这是……？”

    “陆觉对此事诸多阻挠，要我给他一日时间将卷宗备妥，不料当晚应天府文书库便失火，看文书的主簿李品也被烧伤，所幸我提前安排人手埋伏府外，抢一分宗卷，救回李品。”卓北安坐回椅上，敛眉肃目地沉思。

    “这火是人为的？”秦婠猜测。

    “现在还未能明确，李品伤重昏迷，他是当晚唯一的值夜人，若是人为，他极有可能见到凶手。我们能的，就是尽快将这些宗卷整理来。这火来得蹊跷，恰发生于我前去调动卷宗之时，若真是人为，必与乔宜松有关，应天府里怕是也有乔宜松的人。”

    卓北安随手拿起一份卷宗，边看边说：“另外，你离京前给我写的信，我已收到。府上小公与小姑娘的落，我已安排人手在京中四查找，然而到目前为止均无线索。”

    秦婠沉默——那就只能先从乔宜松手了。

    “卓大人，你是不是……又几夜未眠？”她看着火憔悴的人，也不知怎地，就将他和沈浩初想到一块去，心里泛起细微的刺疼。

    卓北安没回答，只将那卷宗扔于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