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泣不成声。

    幸好，他还在。

    有些思念无法宣之于，只有孩，毫无顾忌，替他们说心底思念。

    “在，我在！”他抱她，“我不会走，陪你一生一世，等老了，我带你回西北，看你说的大漠戈，黄沙碧湖。”

    叫卓北安的男人走了，一如上辈那般，循着他原本的轨迹，在她二十二岁这一年，溘然而逝。秦婠活过那年秋天，终于走到她和他都没见过的岁月里。

    秦家那边，江南王的贪腐案牵浩浩一批官员，其中就有秦家大伯秦少华，分家之后秦家祖父秦厚礼上演了一绑上殿、大义灭亲的戏来，算是彻底抛弃大房。因着早已分家，又有秦厚礼此举，天没有大罚秦家，只让秦厚礼告老辞官，又将秦少华放三千里，至此，秦家大房没落，秦家只剩一个秦望。

    卓北安走了。

    第171章 六年（完结章）

    秦舒的婚事兜兜转转，诸般筹谋，最

    女从商，自是将礼法抛弃，古往今来也没几人，只是但凡留名者，无不成就一番事业。她既有这样的志向，秦婠便成全了她。

    “北安，你还在？”面对沈浩初，她很少喊这个名字，可这一回，她只想知，她的卓北安是不是还在。

    那年的冬天，格外漫，大雪凛冽将兆京掩埋，繁华的都市只剩灰白墨，像卓北安屋中单调的颜。沈泽城还不明白生与死的意思，总会想起卓北安，在秦婠面前“义父义父”地提，也会着对沈浩初严厉的神问他几时带自己去见义父……

    作者有话要说：　　2

    三年过去，三房的两个姑娘已经服，沈芳的年纪略大了些，秦婠正锣密鼓地替她相看亲事，沈芳善差一才及笄，已落得婷婷玉立，比其还要稳重三分。秦婠忖其气度，竟是有大志向与主见的人，问明她的意思后，秦婠将她送去了母亲娘家罗氏的学堂里学些经营之。

已满面泪痕。

    原谅我。

    罗氏如今已舒舒服服地状元的娘，住在皇帝赏给秦望的大宅里，秦望不耐烦久居京城，天又正缺能替其考察民的人，加之早两年因要理各省各地的贪腐，便赐了他尚方宝剑，往各地暗访，一年里倒有八、九个月是在外的，如今局稳定，他今年冬回京述职，已不打算再外。罗氏则急着给他张罗婚事，掐指算算秦望年纪不小，可他自己的心思却不在这上，把亲娘给愁坏，却也无可奈何——秦望的人品脾，能合得上的姑娘，难找。

    这个故事，我想了两个结局，一个给你们，一个留给我自己了。

    段谦已然外放松江，小陶氏原还忧心忡忡，但见沈芳华满面光华，并无怨气，那担忧慢慢消了去。今年是他外放的第三年，松江匪患已平，他政绩卓着，回京述职时带着沈芳华和两个儿去沈府拜见了小陶氏，小陶氏乐得嘴也合不拢。夫妻二人虽无锦衣玉，却是和和，家里没有妾室通房，清清净净，只有儿孙笑闹，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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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关还是过得闹闹，大房与二房间走动得倒比从前更亲密些。沈浩文去岁终于考中士，殿试得名六十五，了礼，请沈浩初过去饮酒时，宋氏终于不再如从前那般，腆着脸请沈浩初提携兄弟，那时，沈浩初已是吏侍郎兼任阁辅臣，一路由天亲手提，乃天近臣，京中争相结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