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的人不多，因为此次大阅的范围只有中军都督府及在京勋贵，前后大将便总共只有十二个，还包括后来临时增上去的燕棠。

    对于燕棠的排次，不免有些人持异议，毕竟年龄资历摆在那里。

    燕棠对此却置若罔闻，后台里换好盔甲，还与侍卫：“找两个人去盯着荣之涣，再把荣家家产清一清。

    “校场这里散了之后必然是先各自回府，不要让他有机会转移财。

    “杜若兰被打的事——算了，我不欺负弱女。你就把她和杜若筠往日里都过的那些事，找几个茶楼说书的唠唠吧。”

    侍卫们皆领命不提。

    燕棠披着银甲场到了场，对面萧蔚神就现几分黯然：“这是你父亲的盔甲。”

    他揖首：“随云禀承亡父遗志不敢忘。”

    萧蔚，凝重地走向沙盘东面。

    “战地是在辽城，敌军凌晨发兵攻，人数约摸两万起……”

    随着执事官吏宣读完，首战术推演便已开始。

    戚缭缭目不转睛望着西面的燕棠，只见他凝眉侧首，手里撮着把了沙，顺着沙盘正缓步游走。

    而他对面的秦王，三十七八岁年纪，有着与皇帝太三分相似的好相貌，眉宇间英气，目光毅。

    一把髯垂于前，面对低他一辈的燕棠，眉梢之间倒是也没有什么倨傲之。

    只不过那直的背脊，仍透来他几分不轻易屈服于人的傲气。

    这是戚缭缭第一次见到萧蔚。

    前世里那场仗她记得七八月时开打的，打完之后，萧蔚被燕棠自孟恩手里解救回来。

    再回到京师，已经是来年正月。

    她与萧珩的婚期原在十月，但因为朝中有战事，便顺延了一段时间。

    她记得那会儿街上四传着燕棠大胜归来的消息，人们天喜地，称颂英武的镇北王总算将萧蔚率着二十万大军、并且集合了几乎是大殷最的一批将领队伍败于孟恩手的“奇耻大辱”给洗刷了。

    而接着皇帝便就在乾清一剑刺死萧蔚，御笔亲书旨让秦王府一人迁往北地幽禁。

    ……是萧珩押送他们去的。

    萧蔚的死牵联着太多簪缨世家的苦痛，没有人愿意提及他，坊间各府各顾各都还来不及，何曾还会公平理地去评判那场战事？

    对于秦王府余众自然也就没有人去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