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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他开，她忽然又：“荣之涣和杜家的状，是王爷告的吧？多谢你了！”

    他又顺手解披风，裹她给她披上。

    扶着廊站了片刻，他直：“倘若她来还衣服，要立刻来告诉我。”

    颌的结是他打的，风帽也是他给上的。动作温柔得像她袖镶着的绒。

    他被她挫伤得不过气，可心里仍有隐隐的希望，他想像程如娴她们说的那样，她戚缭缭心中的少年。

    戚缭缭默了半刻，说：“不全是。不过追究这些没有意义。对了——”

    因为她说她什么不缺，想来也是包括他的照顾了。

    就算是模棱两可的拖着，一面对他若即若离，一面享受着他的护，他好像也没有什么意见。

    她若本心凉薄无，又何以对边人照顾甚多？可她若非本如此，又因何变得凉薄？连正常地撒撒，喊句疼也不肯？

    恰在这时，翠翘抱着伞小跑着到了跟前来，打了招呼，又忙着跟燕棠见礼。

    燕棠回到澹明堂，望着漉漉的园，在庑廊停来。

    “你是因为自己的病，所以才说儿女之于你来说不重要？”他问。

    戚缭缭怔忡接住。

    接受他的好，就有那么坏么？

见是不想见他。

    当时他只以为她心地原本如此，可后来想想，倒不像了。

    在听完孙彭与许灵莺的故事后，她也曾凉薄地说无法付与同。

    他想，哪怕是她不喜他，哪怕她不稀罕他，至少也不应该拒绝他的好才是。

    他接伞，然后先了雨幕。

    她这副样，又掀起燕棠心中为数不多的一些记忆。

    ……他就不信了，难拒绝了他她就那么心安理得？

    在雨天时带来她需要的雨伞，在炎夏时带着她企盼的甘泉，在她任何需要他的时候，现在她面前，护着她不受一风雨。

    燕棠看了她，略想，把手里的伞推了过去。

    燕棠被她的笑容闪了，别开脸，闷声：“不谢。毕竟我也欠你个人。”

    但这也只是祈望。

    雨还在。

    反正他又不是在她这里得不到结果就急着去找一个，他只是因为她而已。

    “好些回去。”

    “这也不难。”她拍了拍袖上的雨粉，“我若不把自己前路捣饬明白了，怎么得了别人？”

    这倒也罢了，现在，她居然拿这样的话来糊他，她能不嫁人吗？

    路过的行人不时往他们俩看来，兴许是怪他们挡了路。

    戚缭缭哈哈笑起来。

    倘若她肯着他，让他带她回王府，让他照顾她，该多好。

    撩开手了，怎可说停就停？

    她笑了。

    这便令他恼恨起她的绝来，想她，竟连个玩的妖孽都不称职。

    就比如现在，她发上沾着雨粉，兴许要着凉的，鞋尖已经有些痕，也不知浸透了袜不曾。

    甚至于在受了伤之后也不曾喊过一声疼。

    “姑娘！”

    两树粉红的芙蓉被淋得不成样，只有当盆景的几棵青松还是的，被雨一淋，越发神采奕奕。

    落叶混着泥泞，看上去糟糟。

    

    ……

    这些事被他来如行云，无一丝别扭矫，戚缭缭怔愣地望着他，竟忘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