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焚尸。”小乔指着蜷缩起来的尸前的焦黄膏状的粘连，如此说。

    沈丝毫不惊讶：“死后焚尸？果然如我所想。”

    小乔：“中净，无烟灰，是死后焚尸无疑了。但只一尸说明不了什么，沈大人想要知的，必须要全验了才能确定。”

    沈：“确实，安国侯也说过，村人起了争执，失手伤人，此人被杀伤后，元村起火……这可能也是存在的。”

    听她语气失落，小乔说：“沈大人，还有几伤，需要你来看。”

    他拨开尸焦黑的，指着像是脸但黏连在一起的模糊一团，说：“沈大人看这里。”

    沈小心端着烛火凑近，也不嫌尸的味大，仔细看了。

    小乔指着黏连在一起的一条焦黄如蚯蚓焦痕说：“这是她的睛。”

    沈琢磨了意思：“这是……”

    “伤疤，从左到右……”小乔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被利剜去了睛，伤经过火焚，仍然能看到这条伤，手狠且准，伤，整个翻了起来，被火烧后呈膏状，但拨开这里，能看到血……伤她睛的人用力大，动作畅熟练。”

    沈，眉锁，嘴闭，崩，脸沉了几分。

    “还有这里。”小乔拨开尸前的焦黑，黑黄的屑扑扑簌簌落，他面不改地翻开尸的左，说，“这里，剜心。”

    沈倒一冷气：“剜心？！”

    “嗯，空的。”小乔手中的木勺敲了敲尸，“被利刺挑破膛剜心。”

    沈猛地一怔，：“这可能不是焚尸，这是焚村灭迹！”

    旁边的官员们齐齐一声惊叹。

    “司直大人，这恐怕要……要报给朝廷了。”

    “报！”沈说，“现在就报！递牌，封元村撤府兵开棺验尸！”

    她放烛台，回嘱咐小乔：“你就在前厅，今夜先不要回后院，跟大人们在一起，明白了吗？”

    “嗯。沈大人现在要到昭请旨吗？”

    过时了，这时候去请旨，恐怕是想死。

    沈说：“我去请程少卿！”

    这不得不沈亲自去请，大理寺官员没有人想揽这个差事，更半夜去请程少卿封查元村，说不好听的，这是一请得罪三侯。

    大半夜的请人来办得罪人的事，得罪朔侯。

    办的是查封元村甚至是安国侯府的事，得罪安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