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贺樽这么一说，倒让周围的人一寒。

    随即他们发现，不止是贺樽，还有两个火气不怎么旺的信众也小声表示觉得好像怪怪的，明明周围什么也没有，却仿佛能应到什么一样。

    幸亏现场也有几十个人，又多是信众，这才没有起来，过会儿反而更加安静了。

    那几个信众不一般的应，让大家顿时不因环境而多想，一时盯着法师，专心致志，又期待自己也应到什么，又怕发生，颇为纠结。

    他们中也有参加过其他地方中元法会的，但还从未遇到过这况。

    到了第三步则是破狱，请十方孤魂来法会，客死异乡、难产母双亡、投河、猛兽伤咬等等死因的孤魂野鬼，都可以来赴会。接着第四步便是请这些没有人供奉的孤魂野鬼与本家亡灵一起用今日供应的法。

    像谢灵涯和施悬这样的，也能锐觉到现场一冷了许多。

    那边贺樽已经吓得脸惨白，于随时要见鬼的边缘了，睛都不敢张开。

    谢灵涯却是胆贼大，加上想看舅舅，在眉心画上了灵官神目，用这第三只看过去——

    很难形容他前的景象！

    不大的院鬼影幢幢，挤得满满当当，且多是游许久的野鬼，样十分凄惨，死状各异，有的拖着，有的浑渍，有的抱着鬼婴……它们全都一脸渴切地望着施台上一无所知的张霆。

    当然，这里面也有那些信众的先祖，他们很好分辨来，因为刚才已经开过一次小灶，神面貌比那些孤魂野鬼看起来好多了。

    张霆用杨柳枝沾洒去，一化十，十化百。众鬼在争抢这来之不易的，去上的污垢。后排的鬼抢不到，就爬到上方去，在看不到它们的人们上接。

    去上污垢的野鬼们看上去比最开始好一些了，穿也整理整齐。这时候张霆开始念咒，转化供奉的法，再以杨柳枝一个把它们“洒”去的动作。

    在谢灵涯里看得清清楚楚，鬼魂遵从法会规范不敢争抢，但拿到后拼命往嘴里，毕竟无祀之鬼一年到难得有吃。整个抱观前院，几乎都满是狼吞虎咽的幽魂……

    “……”谢灵涯手有发抖地把朱砂掉，虽然觉自己有心理准备了，但是乍然看到这样百鬼共享手抓饭的场景还是有刺激。

    施悬在旁边用带着了然的神看了谢灵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