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端有所警觉，皱眉问：“你现在安眠药吃多少？”

    “吃了，没用。”

    严柯：“我比较喜你白天那甜甜的中药味。”

    “嘛不吃安眠药？”

    张行端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笑：“没见识，这是Hermès的雪白龙胆，我这个月的新。”

    严柯笑笑，心安理得地靠在他肩上。忽然嗅到一西洋参味儿，忍不住笑：“你越来越像老了，还喝西洋参茶啊？天凉了，要不我送你个不锈钢保温杯？”

    严柯哑着嗓说：“晚上没睡好，没胃。”

现在的年轻人！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他在医院奋斗时……

    “嗯。我知。”

    张行端站在隔间门，一边玩手机一边说：“你是不是傻，知会被还不多吃先垫着。”

    严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张行端冷漠地在旁边看着，说：“你要是把自己死了，我会很麻烦。”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笑话，‘初学文三年不中’那个……（注）”严柯脸惨白，自嘲，“我要是自拟一良方，估计也挂了。倒是解脱了。”

    能上这个饭桌的都是科级以上领导，张行端算是例外，医务科科临时有事才请他代劳。因此这唯二的有为青年就坐在一起，聆听辈们的赞和教导。

    会议结束后，院方还安排了晚宴。严柯已经觉得很累，但他是主角没法逃。幸好张行端也去，他不至于无聊透。

    “香？”严柯清醒了些，拉过他的领使劲儿嗅嗅，“人参味儿的香？”

    表彰大会循规蹈矩，居然还给严柯发了个两千块的奖金。这笔钱甚至不及那支钢笔的零，严柯随手往白大褂兜里一揣，不以为意。

    “你不自己开中药吃？”

    “放心，吃不死。我拿自己工号开药，稍微超量药房就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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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电梯门在楼礼堂打开，迎面而来一条大横幅：严柯医师院外抢救突发病人先事迹表彰大会。

    严柯自嘲地想：恐怕他得救个国家领导人，父亲才能像他演讲稿里念的那样，真心地为这个儿骄傲自豪。

    严励教授假装没有看到横幅，抬，大步走向前来迎接的中医院领导。

    严柯缩回手

    父亲还是不苟言笑。他很久没参加过这低级别的表彰大会了吧？严柯对于他肯来已经知足，甚至有些动。但要说父关系缓和，恐怕还谈不上。

    “这么刺激？”张行端笑，“你爸还在外面呢。”

    张行端无奈地调：“这是龙胆……”

    严柯被了很多酒，他酒量差，后半场就不行了。之前就没吃多少东西，想吐也吐不来，难受得不行。张行端看他脸不好，扶他去卫生间。严柯抱着桶呕半天，还是没缓过来。

    张行端这才伸手扶他，并为他理理凌的发丝，柔声：“乖乖的，哥哥疼你。”

    ……哼，虽然不务正业，倒还不算忘本。

    张行端再次无奈地说：“这就是同一款……前调是佛手柑和橙，所以会甜。”他亲昵地蹭了蹭严柯的耳，溺，“改天送你一瓶，你试试就知了。”

    严柯被他蹭得有，于是把他压到墙上，醉朦胧：“我对人参没兴趣。”手伸去，“这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