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病房时余程正在教他们开医嘱。

    “今天谁值班呀——”护士举着两本病历来了，“门诊送上来两个，谁去看？”

    严柯脑里一片空白，反应迟钝地望向墙上的值班表。余程已经起，说：“我去吧。”

    严柯这才发现原来今天自己值班，于是也赶跟上去：“我也去。”

    余程：“你刚门诊，去值班室休息会儿吧。”

    “正好两个，一人一个。”严柯偏执地说，“不赶收完一会儿又来了。”

    “也行。”余程回对一个学生说，“你去跟着严老师。”然后带着另外两个学生走了。

    严柯去护士站拿了病历，又开始痛。他忍耐着收完了病人，这才想起忘记给自己开止痛药了。

    余程还没回来。他坐到电脑前面，匆匆写了个红方，然后把学生拉到一边，嘱咐他去费拿药（注）。

    夜晚。

    余程和他一起吃完饭才回去。考研报名快开始了，小师叔今年第一年收研究生，有些材料要准备。

    他都已经是硕导了，我还是个小住院。

    严柯站在22楼的窗前，看着灯火通明的架桥，突然觉得光怪陆离。玻璃上倒映他的脸，平静麻木，看着怪讨厌的。

    今晚没饮料和零，护士明显很失望。但也没办法，他已经不拿家里生活费了，住院医的工资不够挥霍。

    父亲好像已经院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有闷。他推开窗透气，晚风凉凉的，很清。可惜医院为了防止楼，把所有窗都锁住了，只能打开一半。

    好啊。

    严柯拉过椅，踩着它爬上窗台。

    最近瘦了很多，挤得去吗？

    他地吐一气，小心翼翼地从窗里探。

    然后。

    卡住了！

    “……”严柯往回缩了缩，动不了。颌骨和枕骨完地卡住了，不知刚刚是怎么伸去的。肩膀也完全挤不去，只好保持这个使不上劲的姿势。

    怎么办？

    他正在思考，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老师！”

    有人噔噔噔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他就往后扯。

    “别拉别拉！”严柯挣扎着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