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柯很同那个医生，他肯定是于好心，想减轻病人临终前的痛苦，但现在病人家属反咬一，他也没地儿说理去。

    余程：“还没结果。”

    余程解释：“我想起了前段时间的一个医疗纠纷案，就是给呼衰竭的终末期瘤病人应用吗啡的问题。吗啡会抑制呼，但同时也能改善浅快呼。国外早就开始用这个办法来缓解终末期呼困难的病人临终前的痛苦，但国还没有相关指南。大分人还是认为吗啡抑制呼，所以不能给呼衰病人用。那个纠纷案就是涉及到这个问题。”

    “……”严柯低整理杨明焕的病历，努力扯一个笑容。

    王主任叹：“既然还没指南，那官司恐怕很难赢。”

    严柯知她是在顾及自己的绪，但绪还是低落来。他想告诉朱蕴婷他没那么脆弱，和他不用这么谨慎，但朱蕴婷在他开之前拿起病历夹就走了，简直像逃跑。

    他说的赢，当然是站在医护人员的立场上。严柯对这个新闻有印象，好像家属认为病人的死就是医生用了吗啡导致的，所以把医生告上了法。

    “唉，这人脑有问题。”

    脑有问题？严柯第一反应是脑血、肺脑病之类的。没想到朱蕴婷接去说：“是个焦虑症。”

    严柯一愣。朱蕴婷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欠妥，连忙解释：“严公，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病人本都不需要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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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如果忙完了自然会回来的，如果他没打算搬回来…

    朱蕴婷有些尴尬，斟酌着用词缓缓说：“这个病人……他晚上去上厕所，估计是焦虑症发作，诱发了过度通气。他没摁急铃，厕所门又锁了。等同一个病房的病友发现他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就没救回来。”

    严柯笑笑：“没事，你继续说。”

    “咱们医护人员首先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啊……”王主任地叹了气，结束了今天的讨论。

    其实这个死亡病例没什么好讨论的。病人院时护士已经耳提面命过上厕所尽量别锁门，急呼唤铃也醒目地贴在墙上。医院都到了这个程度，病人还是事了，谁都没办法。

    严柯本来以为这个死亡病例讨论只是走个程，没想到余程认认真真地听完全程，然后提了一个想法。

    王主任问：“那个案最后怎么判的？”

    “这个焦虑病人，如果抗焦虑药短时间没有起效的话，可以先给他用吗啡吗？”

    严柯到很疲惫。这疲惫是发自心的，他到没有动力，什么都不想。他今天本来还想问问师叔亲戚走了没有，还搬回来住吗？但想起这茬的时候他人已经在停车场，师叔也班走了。严柯转念一想，既然师叔没主动提，那他也没必要问。

    今天一整天都没什么好事，科里又忙，门诊急诊打电话上来让他们挪床位收新病人。但床位早就满了，大家只好尽量安排病人院。大分病人表示谅解，也有少数几个埋怨的。

    王主任：“常规理不会用这个方案，不过确实是可以的。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严柯想象着当时的场景，不禁同：“这也是命啊。”

    严柯忍不住问：“怎么死的？”

    “嗯，是啊……”朱蕴婷看起来小心翼翼，不敢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