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邀莲接任玄门大师兄之位时，我就令，从此世间再没有步青云了。极乐只有何，何要享尽世间一切乐，想什么就什么，再没有任何戒律束缚。何的人生，要比步青云好上千百倍。”

    何苦知他到了，可是，看了看自己，何曾说过他少年时有两个心结过不去，如今这第一个他总算知了，虽然听起来云淡风轻，细想之却是如此惨痛。

    他忍不住问：“可是，你心底还是怀念步青云的吧。不然，就不会有我现了。”

    “何苦，人一旦到了年纪就会怀念少年时光，这是人生常态。但是，怀念不代表要往回走，我相信，最终你还是会走到我的边。”

    神柔柔地看着他，何的眸里永远都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意，此刻也是如此，就像是真的看透了他的未来一般，叹：

    “我刚的时候，无比地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在我茫然无措时告诉我今后该怎么走，能在我为江湖传言痛苦不堪时告诉我的这一切都值得，能够让我远离一切是非安稳地睡上一觉。可是世间终究没有那么个人。

    “你不同，你有我，当年我的遗憾，我会在你的上一一弥补。上天不给我这么个人，我就自己那个人，只要如此，我的心结终会消散。”

    何苦想他们果然本来就是一，否则，为什么何说这些话时，他会觉得自己闷闷的不过气来？

    睛，他抬，声音闷闷的：“就不能是我，你的那个人吗？”

    “你要试，我倒也不会拒绝。”

    并没有嘲笑他不自量力，何知，步青云早就习惯了保护众人的角，即便没了记忆，没了卓然修为，这项本能依然刻在了骨里不会改变，何是如此，何苦也是如此。

    所以他信任何苦，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步青云。

    如今世间再没人信步青云，所以，步青云必须相信自己。

    笑了笑，他抬手倒掉了手上茶，淡淡：“这杯茶原是为了消除你今日记忆，现在看来，倒是不用喝了。”

    谈话期间他有无数机会将茶递给何苦，而何苦一定不会起疑，如他所愿忘掉这一切。结果，他到底没把茶递去。他也想看看，过去的自己如果早知这一切会怎么。

    听了这话何苦也是心复杂，想想自己脑中模糊的记忆，不禁问：“你是故意只让我留前世记忆的吗？”

    “伤心的事，还是不记得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