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向人示好的。今日同白辰合作，未尝不是因对方为大雪山舍生忘死的行为合了何隐藏在心底的义。

    只是，这从未向任何人坦言过的执着，今日竟是被何苦一语破，望着那虽廓与自己一模一样但气质要朗得多的脸，他难得真心地勾了个笑：“这世上还是自己最懂我。”

    何在何苦面前向来是笑意盈盈的，可是这样真心实意的兴却是极为难见，那样惑人的桃就这么满载温对着他，视线相对，便似风忽地醒了沉睡的桃，世界只剩了迷离的意，脑中一片空白，一时竟完全不知该去想些什么。

    连忙把视线转向镜，对自己的脸看了几遍，何苦才冷静来，只是心里仍有些窃喜，至少，他可以肯定不论多么喜，何都不会对白辰那样笑。经过一百年的岁月，何里的桃早已落尽，那是只属于步青云的繁似锦，唯有在少年时的自己面前才会短暂地再现。不论是独立于云端的步青云，还是将自己隐藏在无尽霾背后的何，他们的世界都不允许自己以外的人。

    看着镜里一模一样的两人，何苦心中的郁结忽然全都消散，伸手掌握何指尖，认真问：“何，你希望我变成什么样呢？”

    他想何大概是希望自己成为步青云的，毕竟白辰已经言明等待步青云归来。他虽喜现在能随意玩闹的生活，可若是何需要，他也可以敛了少年心，回那个沉稳守礼的步青云。既然步青云可以为了玄门理想绝了一切少年乐趣，他为了何也同样可以。

    他还不明白自己对何到底是何心，他只知自己很想一直和他这般相去，最好能持续到永远。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听了这话何中亦是闪过一丝迷茫，手指不自觉在他面颊上摸了摸，思虑良久，才轻笑着回：“你觉得如何活着最快活，就那般活吧。”

    何苦不知他此话是否发自真心，不过他自己心中已有决意，当即便占了，提起剑便要去：“我去练剑。”

    随意把让给他，何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明白何苦心思了，不过他知少年肯定不会发自心喜练剑那般枯燥的事，便提议：“江南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左右青虚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我可以带你去玩几天。”

    “你不是叫我让自己开心的事吗，我现在就只想练剑。”说着与自己往常完全不符的话，何苦提剑便了青云殿。

    凝视自己的影远去，何却没跟上，只回望着问灵镜中的自己，无声地笑了笑。

    镜你看，就算抹了记忆重新再来，我依然会走上这条路，这，就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