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假，就当他们都是真的吧。心中有些唏嘘，他抬起却仍是那淡漠到有些无的模样，只：

    “什么该，什么不该，大家从小听受师门训诫，心里都知。可是知并不一定能到，纵是有前车之鉴，若只是旁人经历，未免会有自己能与众不同的侥幸心理，唯有至亲之人用活生生的例作为血证，她往后遇到挫折时才会谨记教训，不至于因一念之差踏歧途。你我都已不能指望，凌云是新一代弟之中天赋最好的，她若是能过得了这一关，自然扛得起未来的玄门；若是过不了，就此放弃所谓天，寻个知心人浪迹江湖，倒也是个安稳人生。”

    早在步青云再现之日他便知自己已经走到了尽，步凌云自小便在玄门大师兄边，受尽了天，养成了她天真单纯的格。可是，今后步邀莲失势，定不能再护着她，她要自己保护自己了。

    他既然已没路，不如就将揭之功给了女儿，如此大义灭亲，她自然能从父亲的污名中解脱。他相信步凌云最后还是会说真相，因为他的女儿和他不同，是真正信人间正的玄门弟。

    这些话他对谁都不会说，何却是隐隐猜了几分，神复杂地看着这个比记忆中老了许久的故人，难得语气平和地叹：“你对女儿还是极好的……其实仔细想想，你对边人都好，唯独对我不怎么样。”

    何极少对人这神，他即便再难过，面上也是浅笑的模样，让人觉着纵是刀山火海也伤不到他。这也是步邀莲第一次见到那张脸上这等有些自嘲的神，苦笑一声，也是难得说了真话：

    “因为唯有你，我本看不该如何对你好，你什么都不缺，而我，并没有比你更好的东西可以给你。你看，就算现在变成了修，你也是风得意地站在这里，本不需要我的愧疚。”

    何从红尘中锻炼的笑容太完，即便此刻仍旧是轻轻一笑，不置可否，仿佛对他的话完全不在意。唯有何苦清晰地受到了，心中那一丝难以述说的酸楚，暗骂这个死何，不论遇到什么都着，你小时候向师父告状的时候可没这么倔，怎么大后越发得跟石一样了！

    想着便看不去了，上前就想要问这人一句，你有没有想过，那是因为从始至终，他的份都不允许他在人前脆弱。

    昔日，步青云为玄门大师兄，是天正的表率，不知多少修视他为中钉中刺，自然是不能有半分错漏。

    之后，他堕了，成了正公敌，世间是仇敌，一个松懈便会送了命，更是不能对任何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