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不到。

    “我想要行侠仗义，最后却只是在滥杀无辜，这才明白，纵是我有着绝世修为，这是非功过也不是由我来定的。百姓需要的是有着严刑律法的朝廷，而不是一个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的大修士。”

    那夜，女醉迷蒙，一直洒脱的面上一次落了泪，她哭的是那些枉死的好人，还有当初那个曾真心以为能够仗剑江湖的自己，她哭了很久，最后只抱着徒弟小声嘱咐：“轻柔你要记住，自己不懂的事不要一时冲动就去，这人心太过复杂，你要，三思而后行。”

    这只是她的醉话，却刻了少年心里，从那之后，青虚事从来都要调查清楚前因后果。即便江湖上所有人都说一人恶贯满盈，他亦是将人先行制住，待调查清楚才去据真实况理。年轻的时候，很多人都骂他优柔寡断，全然没有前两任掌门掌控天的霸气，等到老了，渐渐便只称他事公正。

    然而，不论何时，他都被视作最容易对付的玄门掌门。他对世界温柔以待，结果便是没人会惧他，更会肆无忌惮地筹谋算计。玄门掌门在位的三百年走过了无数谋陷阱，也曾经伤过、迷茫过、痛心过，他原就不是一个很能忍受疼痛的人，小时候就算摔上一跤也要哭上许久，最后却也成了落仙湖畔云淡风清的老士。

    正如他的师父，凭借过人天赋飞升后，亦是毅然离了仙界，为凡尘带来了改变朝廷命运的天命契约。薛灵运将神兽之力赐予凡间帝王，使得朝廷得到了再不惧任何修士的自保之力，更让天监守帝王行事，她终是给了这个人间国泰民安的盛世。然而，自己却因擅凡尘受到天罚，一修为散尽，过往红颜就此老去，再回玄门时已是一名满白发的老妪。

    步轻柔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修行，早晚能飞升仙界，再次见到那个总是给自己添麻烦的师父，却没想到这再会是如此之早，场面亦是如此令人伤心。

    那时，已完成毕生志向的薛灵运坐在落仙湖畔，眸望着师父死后便一直悬在湖心的钓竿，言语间却仍是拿着自己打趣：“以前总想着等手事都完就找个俊俏少年郎成亲，一同喝酒慢慢变老。没想到自己老得这样快，看样是不能去祸害江湖好少年了。”

    彼时，步轻柔已结了元婴青永驻，他为师父整理着苍白发，倒影中的自己依然是眉宇间尽是柔的俊秀青年，昔日那个总是潇洒笑的姑却已垂老。真气一动，男刹那白首，看着两人白发缠在一，柔柔笑着：“师父，我陪你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