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周弥山沉着声开：“你回a市的事我来安排，其他不用你心，杨阿姨不能跟着你折腾。”

    倪迦没说话，周弥山能这样说，已经算是默认了。

    她探勾过烟灰缸，磕了磕烟灰。

    “倪迦。”

    周弥山看向她腕间那串若隐若现的纹，语气微重：“不怎么样，你值得好好生活。向死而生，这是你送给你自己的礼，说到要到。”

    她捻烟的动作一顿，没应声。久之，只剩绵的呼。

    年轻也惨，日像没个完。

    都说比才华熄灭，人迟暮更让人心碎的，是骄傲的骨一寸寸妥协。

    她如今，已习惯低走路。

    她羡慕旁人轻而易举的幸福，偏偏她的生活不人不鬼。

    若已疲力尽，何来对生的希望？

    ☆、第三章

    倪迦留了一级。

    与她同龄的人，或已拿着大学通知书，各自飞向不同的城市；或已踏社会，开始为生存之而碌碌。

    只有她还停在这里。

    阔别三年，倪迦重返学校。当年的圈散的净净，四周皆是陌生的脸。

    曾经提起倪迦人人皆知的六中，已经换了一批人无限风光。

    倒也好，无人记得她，她和她荒谬的青终将化作寥寥的风，呼啸而过，再不为人所知。

    人是，风弟曾少年，多少老死江湖前。

    **

    倪迦在新班呆了一个星期，只和座位周围的人说过几句话。

    班里的女生都有各自的小圈，她是外来者，无心，也不乐于际。

    她早已失了当年四海之皆兄弟的气魄。

    但她漂亮，独来独往让她神秘，年级里张狂的女生注意到她，会随议论两句。

    太过挑，极易引起同类的嫉妒，偏偏女人天生擅排斥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她撞见过几回明目张胆打量她的目光，都懒得理，没有闲气可生。

    也不乏男生对她有意思，只是苗刚冒，她就不解风的掐断。

    倪迦不怎么笑。

    也不结任何朋友。

    **

    隔天的育课，是中午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

    她去天台上完烟，才慢慢走去场。

    挨的篮球场上，一群瘦瘦的男生在打球。

    应该是同年级的——因为他们班的几个女生坐在观礼台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