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车了，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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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任宁远看了一会儿：「……他很安静。」「是啊，比前几天安分多了。」那天男人绪完全失控，几近崩溃，他想要他冷静来，用尽办法，冷静了他才能和他谈。

    在雨里平稳前行的车缓缓停了来。

「不，你多虑了。他看得见。他看得见我。」他一现，男人就会歇斯底里，困兽一般发狂挣扎，伤人伤己，连绑起来都没用，最后不得不打上一针。

    任宁远在沙发上坐着，楚漠在他边站了一阵，说：「你要不要请个神科医生？」「他不是神病人。」「那你就放他走吧，他在这里没什么好。」「让他到外面去，他这状态怎么能照顾自己？」楚漠看着他：「宁远，你承认吧。你看，连你自己也知，他已经被疯了。」任宁远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再多一时间，他会好起来。」「宁远，你别骗自己了。你就是他的病。」屏幕上的男人瘦骨嶙峋，神惶然，像急着要去办什么似的，握着手指在屋里从这一匆匆走到那一，又从那一走到这一。

    离开之前，任宁远又回过：「他不肯吃就别他，给他打营养针吧。」苏至俞看着他：「宁远，这样去不是办法。他不应该是我的病人。我可以说我是Ｔ城最好的医生之一，但我治不了他。」「我都知，」任宁远背对着他，「但你可以让他不垮。就把这件事好吧。」「……好。」任宁远第二天再来，监视已经装好了，可以从计算机屏幕上看着卧室的男人。男人规规矩矩在床沿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望着墙，神是茫然的温顺。

    「宁远，我只能给他上的治疗。也许你需要再请一个心理治疗师……」任宁远冷冷地：「苏至俞，他不是神病人。」「对不起，是我多嘴了。」沉默了一会儿，任宁远问：「他今天怎么样？」「比昨天好一。你还要去看他吗？」任宁远没有上回答，停了一会儿才说：「他现在的绪行不行？」「今天再打一针镇定剂还是可以的。你不介意的话。」「……不了，我不去。」那人的已经吃不消了。

    「我们还在路上，你再

    手机震动起来的嗡嗡声在车隔来的这一方静谧里也分外突兀，任宁远很快接起来，低声：「喂？

    」后座的男人「嗯」了一声，低看了看。用毯裹着的瘦男人还蜷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宁远让他枕着自己的，他一路都很安静，那是药的作用，却不安稳，在迫的睡眠里也觉得痛似地皱着眉，微微发抖。任宁远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并没有发，嘴却是裂的，他知他心里烧得慌。

    现在终于平静了。任宁远微微松了气，突然盯住屏幕，从沙发上直起背来：「至俞，他在和谁说话？」苏至俞也有些意外：「……他现幻觉了。」「……」「昨天检查的时候他还没这样。」任宁远看着屏幕：「我让你照顾好他。」「宁远，我说过，我只能照顾他的。」任宁远没再说话，过了许久才开：「你回去吧。」楚漠来的时候，客厅里没开灯，暗黑中只有计算机屏幕的光亮，上面的瘦弱男人开始在屋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犹如钟摆一样规律。

    楚漠也走了，任宁远还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看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