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维越发的失去控制：「你他妈的还要自欺欺人？！还要推卸责任？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哈！你现在轻松了吧？你也不用补偿了，带着你女儿好好过日去吧！」楚漠架住他：「庄维，你别这样！他很难过！」「他有什么难过的？他不过是死了条狗！能利用的他都利用完了，现在补偿都不必了，他兴都来不及！曲同秋是瞎了才跟着他，把他当神看！王八，连条活路都不留……」「庄维……」任宁远很久才抬起，看着庄维：「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善待他了吗？」并不是质问，只是询问。庄维咬着牙，双通红，答不来，良久才说：「没错，我也是个混！」任宁远又看了那安静着的残破的男人，注视着，好像他只是睡着了一样，而后轻声问：「他是不是，没来得及觉到痛苦？」「……」「这样就好。」那说不定，是他这辈最轻松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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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辆租车被重型卡车从后面撞上，几乎辗扁在车底。司机所幸被抢救回来，后座的乘客则当场死亡，在大的冲击和重压之甚是凄惨，简直面目全非。

    「这些是死者的随品。」残碎的衣，手表和钱包都很熟，旧了的分证，不多的现金，还有张染红了的支票，上面是庄维自己的签名。他甚至还记得写那数字时的心。

    三人都没说话，沉默里连呼都有些僵，一开就会把这凝固了的平静给打破了。

    工作人员将冷藏柜拉开，另两个人仍然定着没动，楚漠只往里看了一，就脸惨白，忙把别开。庄维两发红地瞪着，牙渐渐咬得咯咯响。

还是沉着声音：「没有找不到的地方。只要他还在这个城里，就算躲在地底我也能把他翻来。」庄维站了起来：「你到底是想把他怎么样？他欠你什么了，你非得这么他？」任宁远没回答，手机在他袋里响了。取来看了一，接通的时候，他脸上神多少轻松了些：「喂。有消息了？」其实这则新闻他们都在报纸上看过。连日降雨让路况大受影响，加上降温，路面骤然结冰。城的速公路上夜发生了连环车祸，重伤者众。

    「是我们把他走的，」他恨自己有过的动摇，在疼痛里冲着任宁远喊，「你得他在这里待不去，你他妈的最有本事，你能把Ｔ城都翻过来，连个躲的地方都不给他，你现在满意了？！」任宁远没说话，也没表，看着躺在里面的男人，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像是瞬间就苍老了。「不，不是他。」「对，不是他，你他妈的一责任都没有，这跟你完全没有关系，行了吧？！你用不着疚，你也不用良心不安，就当他是在不知什么地方风快活过好日吧，那麻烦你现在去行不行？！」任宁远仍然没有任何表和动作，定格了一般低看着那饱受摧残的死去的男人。

    他这么一个战战兢兢，却被一再玩的小人，可能也没什么继续存在去的理由，他一切能利用的，都已经被人拿走了。

    他们在早餐时间边喝咖啡边读的报纸，都看过那张注销来的事故现场照片，车况可怖，车景不敢想象，多少都有一叹息。但也只是叹息而已。

    他

    而以死者亲友的分去辨认尸，那隔了薄薄一张报纸而显得遥远轻淡的惨事，瞬间就放大而近到前，让他们一时都有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