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的行人中似乎总有那个人的影。

    的确清瘦的男人路上太多了，哪个看着都似曾相识。

    任宁远固执地说：「不，我真的看见他了。」然而车外什么也没有，旁边的便利商店都快要打烊了，这夜时分，街来往的行人并不包括那居家的中年男人。车停了一阵，终究开走了。

    胖从便利店里来，手里拿了袋关东煮。

    便利店要打烊，卖不完的关东煮都会理掉，陪陪笑脸就容易讨得来。他换了一个地方摆摊，这一行，一天不开工就一天没收，之前歇了几天，已经是极限了。

    他不会嘴甜地招揽生意，能赚些钱全是因为他比其它人更勤快、更能熬。

    像这样冬天的晚上，没什么生意，大家就忍不住回去钻被窝了，街上没几个人，就只剩他还能在那耐心地坐着。人人都想回家的时候，只有他还能守得住，多卖一件是一件，他靠这加倍的耐和持来维持生计。

    今晚特别冷，摆摊的人不多，顾客也少，胖吃了些煮过的充饥，又坐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卖去一样东西，连停来看的都没有。

    终于有个人朝他这里走过来了，胖低看着自己的摊，视野里那双缓缓走近，最后在他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定住。

    胖没有动作，只凝固了一般等着。那双往曲了曲，蹲了来，而后一只手拿起摊上一个工还算过得去的打火机：

    「这个多少钱？」「十五块……」发音有些糊，但这顾客竟也听懂了，掏钱包付了钱，胖低找还给他零钱，而后那双又走远了。

    胖继续坐着，略微的轻松和走神。也难怪这位故人认不他来，他已经变得又老又胖，比读书时候甚至更胖上一圈，整个人都是灰暗的臃，面目全非。在路边上摆着地摊，连自己以前的同事从他面前走过，也没想过要往他这里看一。

    实在等不到生意了，该是收摊的时候，胖把东西收拾好，在肩上背着往回走。这么冷的晚上，他只想念回到住以后能给自己煮的一碗汤。

    他住的是一楼，严格说起来是半地室，除了光线和度，其实没什么不好。在门掏钥匙的时候，忽然听得后有人说：

    「曲同秋。」胖本能回了一，在他真正意识过来的时候，瞬间就起了一的疙瘩。